他们这一次北上,算上镖师和趟子手也只有寥寥二十人。镖师自然是两人一间,剩余的趟子手们可就没那好命了,全部挤在一个房间里。
陈川自然是和他们挤一间房,资历老一点的可以睡在床上,小一些的只能裹着被子躺在地上睡觉。
他自然是免不了要睡在地上。
众人在房内简单啃了些干粮,就着茶壶里凉了不知多久的水,勉强将干涩的饼咽了下去。
月上枝梢,窗外寒风大作。
陈川怎么也睡不着,身上腰酸背痛很累,可就是睡不着。
他回想着穿越过来发生的一件件事,心中感慨万千。
忽然,客栈的屋顶传来瓦片松动的声音。
随着声音的响起,隔壁的房里传来杨报恩的一声怒喝:“什么人?”
杨报恩的大声呼喝引起了杨氏镖行其他镖师的警觉,纷纷穿好衣服冲到了杨报恩房里。
陈川也不例外,背上鸟铳就跑了出去。
杨报恩此刻正站在房里的窗边,凝神看着远处。
面对赶来的众人,他连忙吩咐道:“多加点守夜的人手。”
陈川小心询问他:“杨镖头,刚刚是什么人?”
杨报恩将窗户关好,坐到桌旁给自己斟了一杯茶,吹拂道:“刚刚应该是个哨子,想探听些镖行的动向。这一行有人盯上我们了,我们须万分小心才是。”
不少人纷纷皱起眉头。
没想到刚出宣州就被人盯上了,还派出探子打听情报,这伙匪徒应该是早有预谋。如此行事规格,应当实力不低。
杨报恩脸上则是充满了疑惑,他怀疑这伙匪人是否在队中安插了细作。
如果没有,不可能敢在驿站之中行如此大胆之事。如果有,那么又会是谁呢?
他目光游离在众人身上,继而又停留在陈川身上。
陈川给他的感觉良好,不像是一个细作。可他身上的疑点又太多,诸如铁棒的来历,以及那种谈及面对危险时的自信。
若是一把武器就能给他带来这种自信的话,杨报恩是万万不信的。
自己苦练刀法十几年,都不敢说能稳压贼匪一头。凭什么一个少年敢如此自信,前来当这趟子手。
他的眼神在陈川身上犹疑不定,良久,方才移开目光。
或许自己怀疑的有点多了。
面对杨报恩充满不信任的目光,陈川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你们睡去吧。”
杨报恩摆了摆手,遣散众人。
休息为主,不养足精神的话,第二天各个无精打采的岂不是给了匪人可乘之机?
盯着陈川离去的背影,他背上的铁棍越来越让杨报恩感兴趣。
看来若是有机会,一定要弄清楚这铁棍的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