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乞丐面前终于有人停留下来，他抬头，看见一个穿着补丁衣服的女子，温婉如水。

“呐，新鲜的桂花糕，可好吃了，吃吧。”那女子把打包好的桂花糕拆开，伸手到小乞丐面前。

小乞丐实在是太饿了，他看着面前的女子，连句谢谢都没有想到说，伸手抓了一块就往嘴里塞。

他狼吞虎咽，连咀嚼都没有，在嘴里包了两下，直着脖子就往下咽。

这还是老乞丐告诉他的，吃东西不要细嚼，能直接吞下去就直接吞，这样能更抵饿一些。

一块，两块……

小乞丐吃的很快，女子眼神里流露着怜惜，她不由得开口安抚“慢慢吃，别噎着了。”

一包桂花糕不过十来块，这本是那女子最喜欢的糕点，平时舍不得买，只不过今天是她生辰，所以买了一包，准备留着慢慢吃。

只剩最后一块了。

小乞丐还是个六岁的孩子，加上营养不良，胃本来就没有同龄孩子大，吃了这么多桂花糕，早就该饱了。

只不过他真的饿怕了，一时吃了好多，其实如果有更多的食物，可能小乞丐还会继续吃下去，那么可能最后活活把自己撑死。

小乞丐伸手到一半，又缩了回去，老乞丐告诉过他，永远不要吃别人最后一口饭，别人救济你，你把人吃空了，这不是个好乞丐。

他怯生生的看了那女子一眼，小声道，“谢谢，我吃饱了。”

女子含笑的摇了摇头，要是自己的孩子还活着，应该和这个小乞丐差不多大了吧。

女子是个寡妇，先前生了个儿子，结果不到两岁就夭折了，过了大半年丈夫又死了，现在只有一个人寡居。

“你看，你没有父母，我呢，没有孩子，要不，我收你做干儿子，你看怎么样？”女子越看越发喜欢这个小乞丐，所以鬼使神差开口要认干亲。

小乞丐也愣了，有人施舍糕点，这本就是天方夜谭一般的事情，结果呢，好事一件接着一件。

被人收养，这是小乞丐从来都不敢奢望的事情，所以他连忙掐了一下自己，唔，果然很疼，原来这不啊梦啊。

见小乞丐楞在那儿，女子又重复了一遍，这下子小乞丐确定了，一切都是真的，不是在做梦。

他连忙点头，生怕慢了一会儿女子反悔。

“你叫什么名字呀！”女子浅笑着问。

“没名字，之前老乞丐叫我狗剩。”

“那跟着我亡夫姓，姓钱怎么样？”

小乞丐自然不会在意姓什么，毕竟他也不知道自己该姓什么。

“叫钱耀嗣，如何？”

“不要！”

钱耀嗣是拒绝的，从点点滴滴蛛丝马迹，不难看出来，女子内心很苦闷，生活也挺拮据。

钱耀嗣可能，就是之前她夭折的孩子名字，此时女子神思恍惚，又回忆起从前。

“那好吧，狗剩，跟我回家吧。”女子伸出手，牵起小乞丐，往巷子深处走去。

一大一小的身影印在岁月里。

老太太昏花了眼睛，但是她一直算着日子，狗剩这几天应该要来了。

钱耀嗣两眼也含着泪，他低声应答“哎，干娘，是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