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岩近剑道场。
清晨。
训练场内。
“哈!哈!哈!”
一众学徒们,都拿着竹刀,在场内不断挥舞着双臂练习素振。
踏,踏,踏
岩近半兵卫正踱着步,手中拿着木打刀,深邃衰老的眼神来回扫视着正在场内训练的学徒们。
来回走了几圈后,岩近半兵卫皱了皱眉头,他疑惑的再次看了几眼:
“嗯?”
随后,才大声的询问起来:
“岩近笃哉呢?!那个小子又跑到哪里去了!”
他怒火冲冲的喊着,眼神凌厉的扫视着面前的学徒们。
岩近半兵卫刚才去过笃哉的房间,并没有发现岩近笃哉的踪迹。
在这之前,身为父亲的他,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管教过他的儿子了。
其实,岩近半兵卫已经对自己的儿子感到失望透顶,已经不抱希望。
但对方敷衍与置之不理的态度,着实让岩近半兵卫感到愤怒。
学徒们面面相觑。
“这”
“怎么办你和笃哉一直一起走,你知道吗”
“我这次也不知道啊!”
学徒们互相对视着,眼神迷茫,一个人也说不上话来。
岩近半兵卫愤怒的握着竹刀,他来回走着,冷哼一声,用竹刀狠狠敲打了一下地面:
“哼!”
“已经三天了,这个混蛋已经三天没有出现在场内了!”
岩近半兵卫显得十分生气,脸上因为衰老而褶皱垂下的皮肤都随着说话的用力而颤抖:
“你们谁知道岩近笃哉的一切消息,现在说出来!”
“知道消息的人,我会教导他岩近流真正核心的剑术!”
霎时间,学徒们不知所措的看着彼此。
这时,
人群中,一个人颤颤巍巍的举起手:
“那个岩近师范。”
听到声音传来,众人顿时都侧过头,朝着说话的那人看去。
说话的人表情严肃,但似乎有些紧张,他咽下一口口水,有些不知所措的看了看周围:
“我我”
岩近半兵卫眯起眼睛,朝他点了点头:
“你知道笃哉去哪了吗?”
那人深呼吸了一口,随后语速很快的回答着:
“我,我不知道。”
“但是前天的时候,我和明大还有裕长他们,在水田旁边遇见过笃哉前辈。”
“那时候,我记得笃哉前辈他,大喊了一声烟火大会,就匆匆的离开了。”
“没错,师范大人,的确如此。”名为“明大”和“裕长”的二人同时点了点头,表示他说的是真的。
“嗯,但是”
说着,那人缓缓底下头来,声音也变得微弱了一些:
“除此之外我也不知道其他的了”
岩近半兵卫闻言,气的脸都在发抖,他用力的握着竹刀的刀柄,死死咬着牙根:
“那个不肖子!”
“烟火大会不务正业的家伙!”
说着,他怒火冲冲的看着面前的学徒们。
扫视了一圈后。
又突然,如同泄气了一般,重重的叹了口气,将手里的竹刀扔向了一旁:
“唉算了算了。”
岩近半兵卫随手对着学徒们摆了摆手,他转过身,微微佝偻着身子:
“你们好好练习,我先离开了。”
“唉吾辈之不幸,不幸啊”
一边感叹着,岩近半兵卫一边踱步,慢慢离开了训练场。
学徒们注视着他的背影,久久沉默着。
不久后,才再次爆发出一阵剧烈的讨论声:
“哎,你昨天早上有没有听见巨大的砰一声?”
“你也听见了?我听见了两三下,由近而远的那种”
“会不会是打雷啊?”
“晴空炸雷?”
“会不会和最近那个鬼有关啊?”
“嘘!别讨论这个!”
与此同时。
另一边。
素流道场外。
两只鎹鸦飞在半空中,正呼扇着翅膀,朝着地面嘎嘎的喊叫着:
“噶!噶!”
“就是这里!噶!木村!炼狱和寿郎!灶门堇!就是这里!”
鎹鸦大声的喊着:
“开门!嘎!”
地面上。
灶门堇,炼狱和寿郎以及木村三人,正慢慢的走到素流道场的门前。
“等一等让我休息一下”
木村和灶门堇脸上都充斥着名为疲惫的神色,两人耷拉着眼皮,双腿无力的拖动着:
“太累了”
他们硬生生跑了一天一夜,才赶在今天早晨来到了纪伊的素流道场。
并且,一整天没有吃饭了。
体力差一些的木村,现在双腿都是打颤的。
这时。
一阵爽朗的笑声从一旁传来:
“哈哈哈!终于到了吗!”
炼狱和寿郎兴奋的叉着腰,大声的笑着,似乎能从鼻孔里擤出白汽:
“鬼啊!准备好走上末路吧!”
木村和灶门堇表情复杂的转头看了炼狱和寿郎一眼,随后都无奈的叹了口气。
也就只有这个家伙,现在还能够兴奋的起来了。
就在三人不约而同的沉默之时。
咯吱
面前素流道场的大门,被缓缓朝内拉开了一道缝隙。
一只蓝色的眼睛,缓缓透过缝隙,谨慎的观察着门外的三人。
粉色的睫毛微微眨着,眼神隐隐有些提防。
在看清三人的相貌后,门后的人语气凝重的询问着:
“你们是什么人?在这里干什么?”
是狛治。
昨天尚泉奈提醒他,岩近剑道场的人或许回来讨人,让他今天小心一些。
为此,狛治一整夜没有睡着,满脑子都是痛扁岩近剑道场的人的画面。
再加上昨天恋雪就遭到了袭击,狛治对附近人的信任也直接降低到了冰点。
所以,当他听见门口传来嘈杂的动静后,果断的第一时间凑了过去,并悄悄打开了门缝:
“现在才刚刚天亮,你们很吵。”狛治这样说着。
灶门堇见门开了的模样,她赶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强撑着疲惫的笑容,语气舒缓的说着:
“啊,请不要紧张,我们没有恶意。”
她伸手指了指身后的木村以及炼狱和寿郎,尽量语气温和:
“我们是幕府奉行的役人,听说附近有关于鬼的传闻,来调查一下。”
说着,灶门堇还随手从身上掏出了一张纸,上面印着许多红色的章以及字迹,看起来十分正规的模样。
“可以开一下门,让我们进去吗?”
狛治站在门后,他眯起眼睛,沉稳的呼吸着。
没见过,不是剑道场的人。
幕府役人?鬼的传闻?
他微微合上门,准备不搭理几人,并感到一丝丝的无趣。
自己怎么没听过什么鬼的传闻?
就在狛治将要彻底关上门的时候。
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