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你可能不信,我此次前往京城去,正是为了救一位仙人。”
戚门顿了顿,才叹了口气与许城说道。
“仙人?京城?”
许城眼中微光闪烁,飞鱼卫总司正在京城中,可以说半数入世的修行中人皆在那里,又有什么修行者会沦落到一介凡俗出手救援?
“不错,我估摸着徐兄弟你也不会相信,但这天底下确实有那种施展神异的高人,我原先也是不信的,可是,在三年以前······”
戚门并非天水郡或是文州郡中人,而是更南方去,唤作吴泽郡的地方,那里虽然也是大楚地界,不过蛮夷横行,少有治安。天高地远占山做皇帝的例子也并不少见。
而戚门家中便是被恶霸欺扰,没了家产。家中老父又被恶霸逼死,让本不富裕的家庭更是雪上加霜。
“祖上老母又身患重病,我在外做工九成钱财都为了医治老母而耗费。”
戚门叹了口气,这已经是三年前的事,现在说起来也十分唏嘘,他与许城一行人结伴而行,行至天水郡城墙下,继续缓缓开口。
“当时走投无路,又碰上了无良郎中,以药材做要挟,让我散尽家财。万念俱灰之下,我最后投身于赌场,却不想输输赢赢间也攒下了些钱财。看着手头上富裕了,我心中的动起了念头,想要在赌桌上大赚一笔······”
理所当然的失败了,很多时候并非足够凄惨便会有好运眷顾,当时的戚门输去手上最后一枚铜板时,他心如死灰,想到家中病重老母,不禁流下眼泪。
甚至动起了抛去凡尘俗事,一死了之的念头。
就在这时,戚门口中的那位仙人出现了,他请当时流浪街头的戚门吃了碗面,随后问清楚了事情原委,微微一笑。
“不过是钱财之事,有何难之。”
“说来容易罢了。”戚门语气苦涩,与坐在对面的男人开口,这男人一袭青衫,温文尔雅的模样,像是书生,也像是官人,与底下做活的长工是大不一样。
想必是锦衣玉食之人,对于钱财不放在眼中。戚门腹诽了一番,可那男人却点了点戚门手中面碗,随着指头触碰,在戚门诧异的眼神中,手上的面碗竟变成黄金色。
“这是!”戚门低声惊呼,他是机敏的人,赶忙环顾四周,随后把面碗悄悄藏在怀中。
“这是黄金,点金之术不过寻常,却可以解你燃眉之急,也是看你一片孝心才出手相救,若是往后你作恶多端,则必遭报应。”
戚门顿时感恩戴德,要为这男人效犬马之劳,却不想那男人却摆了摆手,只说广交友天下游,日后说不准也有戚门帮他的一天。
说完便消失了。
“而我以那金碗为契机,典当了换了笔钱财,不仅医好了母亲的病,还剩余下钱财,做起了生意,这几年也挣得了许多家产,直到数月之前。”
戚门从怀中取出一张信纸,递与许城,许城展开观看,上面所说自己被人困住,想要借他点金之法发家致富,可点金之术随意使用会遭天谴,所以请求戚门来京城帮助他。
“与之一起来的还有一封要挟的信,说是索要十万两白银。我自然不会推辞,这钱财因恩公而来,随恩公而去我自然不会有怨言,可我变卖产业,遣散仆从,四处借钱也不过凑够了九万七千多两白银。”
那包裹中金银之色交杂,亦有许多千两面额的银票,塞的鼓鼓囊囊,可许城却十分疑惑地看着手中信纸。
若真是修行中人,又怎么会被胁迫索要钱财,修行中人不稀罕那玩意,凡俗也没那本事,这信在许城看来满是疑点,但却不好多说,若是说多了让戚门起了疑心,不去京城,而那所谓修行中人真是需要帮助,就坏了大事了。
许城暗自思索,二人进了天水郡,眼看就要分散,许城突然想到自己与天水郡林家的渊源,便叫住了戚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