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功想了想,继续开口:“他也是赵总旗的师父,卜算之术冠绝天下,精通星象,又是护国大法师,这类的称号数不胜数。”
“你且就当他是陆地上的神仙便可,据说他已经在皇宫里呆了三百年,大楚每一代皇帝都与他平辈论交。”
许城有些讶然,三百年时光都在这小小的京城中呆着,可天下大事那件又是他不晓得的?
摇了摇头,许城随陈功出了飞鱼卫,不久前出了门的那帮子飞鱼卫又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一边跑一边埋怨。
“他奶奶的,又没逮到那飞鼠侠。”
陈功见此一笑,飞鱼卫虽然看着热闹,但实际上一年到头能忙的事不多,这次来这么档子事也好让飞鱼卫中惫懒的人多动动。
“只是······”陈功低头沉思,若是真如赵总旗所言,民间已经处处流传飞鼠侠散布的闲言碎语,那就已经拖不得,万一有人趁势造反也并非不可能。
“说起来,师弟,你接下来打算如何?在这京城中走走?”
许城想了想,摇了摇头,从袖中取出林安给他的信件。
“我想先把这封信给林家大公子,也算是了却一件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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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墙飞檐琉璃瓦,宫外已是初冬欲飞雪,深宫中的一处小院还是温暖如春,甚至有桃花含苞待放,落于水面,荡漾了两道身影。
有老者与一位满身贵气的中年人坐在湖心凉亭,执子对弈,男人身着玄黄衣袍,上绣金龙缠身,正乃当今天子,楚朝帝君。
中年男人却没十分霸气,慵懒的伏在案桌上,手执白字,落于棋盘,开口询问到。
“翰林院秦尚书,可堪一用?”
那老者也不如何细想,一子落下,霎时断了刚刚落地白字之气息:“贪心不足蛇吞象,欲引气入室,结党营私,最终反噬自己,结果只会让朝廷混乱,不可用。”
旁边有棋童取下白子,中年男人点了点头,又想要落子,就有下人上前鼎报。
“皇上,嵇国师,飞鱼卫赵总旗上奏。”
帝君点了点头,站起身甩甩衣袖,似是甩去身上慵懒,抬了抬手:“有何要事?”
那下人正是嵇国师手下道童,展开白宣,逐字念到。
“陈功已从安水县中平安归来,携一散修,欲求见圣上鼎明此去前后因果。”
帝君捋了捋下巴上的胡子,沉吟片刻,向老者问道:“嵇师,陈功此人如何?”
“有天赋,有机缘,志不在朝中,皇上还是莫要强留,否则折损气运,并非好事。”
帝君挥手喝退道童,便要出院子,临走时突然回过身子,往嵇国师行了一礼。
“每日劳心费力,也只有在嵇师这儿才能得到片刻安宁,朕谢过嵇师了。”
说罢,帝君出了院子,寒风瑟瑟,守候在院口的宦官立马替帝君披上大氅貂裘,帝君一抖袖口,瞬间褪去了在小院中的慵懒与贵气,取而代之的是满身霸道。
此刻那君临大楚天下的帝君才真正醒来。
“传朕旨意,明日唤飞鱼卫陈功与那山野修士一同进宫。”
而在小院中,老人细细端详棋局,突然抬头,向那传话道童问道。
“那散修何处来的?”
“回国师,赵总旗信中说是安水县来的。”
老人手拂棋盘,那棋盘瞬间有了别的变化,棋子移动,不一会儿,便密密麻麻,老人又仔细看了一会儿,闭上眼睛,给道童传话。
“今晚请那散修来院中做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