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通通下去!”
楚霁负手而立,心思已然飘远了。
陈南风一脸喜色,举起两个琉璃盏,“殿下,您闻闻这个面膜香,还是这个香?”
“”楚霁。
“殿下,您一定要细细的闻”
趁着殿内无人,陈南风说道她与陈氏撇了的干净,“日后朝堂上的事殿下就不必与臣妾说了,那必是对牛弹琴了。”
复又转身调理她的面膜去了。
楚霁心中的那根弦稍微松泛了一些。
她果真这样想么?
出了太子妃的寝殿,天色已暗。
卫渊这个时辰却选择登门拜访。
“殿下,您知道吗?富平侯到了梁城,直接进了大理寺,任何人不许探望。”
卫渊自然是知道羿啸在太子心中的位置,得到这个准确的消息,便心急如焚赶到太子府。
“老师回来了,那北疆”这又是一层隐患,楚霁的眉头一蹙。
“殿下暂且不必担忧,据可靠的线报,凉国与北魏暂且同意了休战,以三座城池要挟,让大晋出和书。”
卫渊顿了顿,“殿下先想想如何救富平侯吧。”
羿啸生性耿直,一向不喜与朝中之人来往,如今一落难,怕落井下石的人不会少。
这就是人性。
纵使平日里并无龃龉,可是功劳多了,难免有人眼馋。
“本宫知道了。”
扣在老师头上的是重罪。
救他谈何容易?
何况既然是押解进京,必是证据确凿无疑!
“殿下,陛下急召您入宫”
内监的声音尖细冗长,让楚霁心浮气燥
他敛下心神,不敢耽搁换了衣衫匆匆入了宫
“良娣,听闻富平侯被降罪,押解回了梁城,如今在大理寺关着。”
兰若作为贴身侍女,本就一荣俱荣。
太子许久不来,见良娣并不心急,她少不得也得去打听打听,若是能为殿下分忧,良娣复宠也不是不能!
“什么?”
张媛终于露了一丝惊讶的情绪。
富平侯羿啸是殿下的老师,在殿下心中非比寻常。
张媛与楚霁一起长大,虽然羿啸与他们相差五六岁,不过少年持重,如今在战场八年,怕是更稳重了不少。
“良娣您可有什么法子?”兰若道。
什么法子?
她不过是一名女人,还是一名妾室,能在朝廷上为富平侯说上一句话吗?
这件事需要家父去进言,还得让兄弟查清事情始末,为富平侯脱罪,才能真正为殿下分忧。
殿下如今心思更深了,两人之间的少年情谊在他的眼中怕是愈来愈苍白无力了吧。
既然成为了他的良娣,她自然也明白美色侍人,能有几时好?
她知道终究会有这么一日,却不曾想来的这样快!
如今殿下的冷落,让她明白想要做一颗不可缺少的棋子。
除了心甘情愿的为他铺路,更要在棋盘上举足轻重,不可替代。
张媛如今又觉得重新振作了起来。
与其用年少情谊来维系二人的感情,还不如做一枚乖觉有用的棋子,地位才会稳固。
太子妃家世强大,且嚣张了一时,却嚣张不了一世!
她若是不筹谋,娇花很快就会凋零枯萎,再也得不到一丝怜惜。
她起身掐了一朵花,默默地蹂躏在手中
花开花落,总有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