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我回来了!老师?”回到虞山的忻吴,径直去往立安偏殿找寻无天不语,这一路他可是斩获不少。
如果说忻吴下山的时候,卫国的斥候只是紧紧咬住忻吴,想看看这只妖修到底要干什么。那么等到忻吴返回虞山的时候,卫国便直接在路设下埋伏,想要伏击忻吴。
开什么玩笑?现在卫国、虞山的边境局势如此微妙,你一个元丹期的妖修单枪匹马,一日之内来回穿越边界,岂不是在打卫国的脸吗?可是埋伏的卫修显然没有料到忻吴出手的狠辣程度。
以下是三名幸存下来的凝魂后期的卫修的原话。
“他根本是一头月夜出没的凶神!我们设了一个口袋阵等他来钻,结果他真钻进来了!只不过我们才是作为猎物的那一方!”
“他的剑太快了!快到我们的人根本来不及反应,瞬间遭到击杀!而且是一击毙命!”
“之后我们想赶紧封住口袋阵那破开的大洞,结果他还不走了,等着我们去封!然后把我们给一锅端了!”
不过这三名幸存下来的修士下场都不太好,被卫国的监军以“扰乱军心罪”给斩了。
这场发生于月夜的伏杀与反杀这样落下了帷幕,卫国的行军志也并没有关于这一晚的记载。
因为参与这场战斗的人,都死光了。不过这世毕竟没有不透风的墙。不久之后,卫修军营,便私下流传着“月夜凶神”的名号,成为老兵吓唬新兵最管用的故事。
“老师去哪儿了?”忻吴拉住路边一个正在准备法阵搭建工作的无天妖修,“老师下山去了吗?”
可是不管忻吴问无天的谁,回答他的都是三个字“不知道”。
“我刚才,似乎看见不语当家去了立安殿正殿。”
正当忻吴心泛起不祥预感之时,一个温和的声音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杨平道长?”忻吴微微一愣,他对这个突然出现在虞主身边的人修了解的并不多,但他知道,能够留在虞主身边的家伙,无一不是得虞主信任,身怀异禀之辈。
如眼前这个人修他长得蛮耐看的!
杨平瞧的忻吴眼异色,哪里猜不到他心是如何想的?这段日子他除了陪伴在虞主身边,其余的时间,都是在观察虞山周边的局势。甚至还和虞山守卫一起探讨神兵利器,探讨绝世n,探讨英雄美人。
久而久之,虞山守卫也渐渐放下了对这个谦和男子的戒备。在他们眼,杨平不仅完美地诠释了什么叫做“公子如玉”,还是一个几乎可以无话不谈的朋友。
如现在杨平能很轻易地发现,忻吴的眼神正在他身不断地游弋。
“打住!打住!瞄一会儿行了啊!没完啦?”眼见忻吴似乎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且目光愈发炽热,杨平越发觉得,今晚不要想睡觉了。
“请问忻吴当家,可是目前尚未婚配?”别看杨平一副和善的笑容,说出的话却是令忻吴大吃一惊。
“呃我还有事找我老师。这些说道以后再聊不迟。”忻吴看向杨平的眼神,从欣赏,变为了古怪。
杨平看着忻吴略显局促的神态,心不禁感慨只有江山美人,才是亘古不变的话题。
“忻吴当家莫急。”杨平前,拦住了忻吴去往立安殿正殿的脚步,“我想,不语当家正在和虞主探讨木之一行的具象之物。忻吴当家,此时还是不要打搅为好。”
被拦住去路的忻吴眉头紧皱,遥遥望向立安殿正殿所在。与往常正大光明的模样不同,此时的立安殿正殿正隐匿于一片黑暗之,只余留殿外一角,在月光隐隐绰绰。
“恐怕杨平道长还不知晓,阴阳五行阵,五行的具象之物,火之一行、土之一行、水之一行的具象之物皆是我忻吴收集而来。”忻吴将手缓缓按在了断水流的刀柄之,“至于这木之一行到底选择什么作为具象之物,我觉得,我还是有资格听闻一二的。”
“还有,我并不是什么忻吴当家,我只是一名年迈老师的学生罢了。”
眼见忻吴似乎并没有和自己畅聊人生的闲情逸致,杨平不禁感到十分懊恼。因为这意味着原本可以交涉商榷解决的事情,恐怕免不了又得舞刀弄枪。
“哎能不能不打?”杨平还在做最后的努力。
回答他的,是忻吴手血迹斑斑的断水流。
“好吧好吧,你若执意如此,我也不好拂了你的兴致。”杨平收起笑容,身着的长衫无风自动,“虞修杨平,向无天忻吴,讨教了。”
听闻此话,忻吴剑眉微挑:“你再说一遍?”
战斗将开,杨平自然要催动修为全力以赴,因此并没有应忻吴要求再说一遍。
但忻吴像被触及了什么逆鳞一般,双目通红,身收敛的血气如浪潮一般朝着杨平汹涌而去。
“曾经有一只元丹后期圆满修为的妖修要找我讨教,我应了。可直到现在,我也不清楚他究竟是死是活。”忻吴看着杨平,眼神仿佛穿越了数万里之遥,“明明说的是切磋讨教,却招招置我于死地欲后快。杨平道长,你能不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杨平看着眼前这个修为正狂嚣怒号的危险家伙,显然并不是很想回答他。
因为这个问题,略显矫情。
轰!
“这傻小子,怎么和杨平道长打起来了!哎这不是找抽吗?”立安殿正殿内,听闻殿外打斗之声的无天不语,摇头叹息道。
“哦?你居然认得杨平的灵力威压?”坐在銮座之的虞主头也没抬,一本本地批阅着奏章。
“一百年前,卫国长生宗贪狼星的名号,可谓是如雷贯耳。”无天不语捋了捋胡须,“想当年,本来应是老朽为杨平道长引灯,不曾想因为贪杯,误了和杨平道长接头的时辰。”
无天不语顿了顿话头,目露出怀念的神色:“现在看来,也许冥冥,当真自有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