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忻吴,你刚刚是不是觉得,如莫生渊、笑无暇这样的魂修很可怜?”海辰口吐寒风,冷声问到。
心猛然一凛!忻吴虽然惊诧于海辰对自己内心所思猜想地尤为准确,但还是十分实诚地点了点头。
“忻吴,我告诉你吧,之所以到现在你还没有看见其他的魂修,是因为你五感之一的视觉,仍然处在笑无暇的幻术控制之下!若是我所料不错,你的听觉,亦受到了一定程度的干扰。”
“什么!怎么会?!”海辰掷地有声的话语,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敲打在忻吴的灵魂之!
忻吴看了看莫生渊,又回身看了看笑无暇,觉得他们是无清晰,无真实!举目四望,周围的光景,除了一成不变的灰白烟雾,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等等!这灰白烟雾!”忻吴猛地回头看向笑无暇,而笑无暇则报之以无声的哂笑,“该死!这笑无暇浑身由灰白二色组成,这周遭的烟雾也是灰白二色!我怎么一开始没有注意到,这灰白雾气,亦有可能是他术法所化!”
念头通达,忻吴一个纵跃来到海辰身边,与其背靠背共同面对笑无暇和莫生渊!眼前的景致也由于忻吴看出了猫腻,开始寸寸碎裂,露出了最原本地面目。
后山密境,荒芜之圈,忻吴和海辰脚下所踩,根本是一片无边无际的银色戈壁!抬首望去,当空皓月,其色如血,其色如海,竟是二月悬空,交相辉映!
可在这美轮美奂的夜空之下,却是另外一副无间炼狱!森森白骨半埋于沙,断剑残刀静默为冢,猛鬼成群,冤魂哭嚎,凶兽裂土,漫天火光!
“这里,还真是热闹啊。”看到了最真实的景色后,忻吴情不自禁,开口言到。
“海辰,既然这俩家伙是封魔境的老鬼,那已经凝魂的你,和身为元丹的我,在他俩看来,根本与点心无异,可为何”
“可为何,我俩到现在还能活蹦乱跳,没有成为他们,它们,甚至是它们的腹之物?你想这么问,对吧。”海辰接过忻吴的话头,看了眼莫生渊、笑无暇,看了眼别处的尸山白骨,看了眼远方狰狞咆哮的巨兽,随后悠悠然说到,“虽然我也没资格这么说,但是忻吴,你还是太年轻了,显然并不清楚这些活了几千万年的老东西究竟是怎么想的。”
“嘻嘻嘻,海辰,你知道我们是怎么想的吗?”被破除幻术的笑无暇,将之前任人宰割的凄楚模样尽数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莫名的兴奋与凶光。
忻吴见状,欲猛提真元迎敌:“我管你是不是什么封魔境不封魔境的老鬼,想要取我”
“不不不,我并不想娶你,这点你可以放心。”笑无暇乐呵呵地笑着,完全没有将忻吴放在眼里的意思,也没有发现场面一度十分尴尬,二妖一魂呆若木鸡。
“忻吴,你别往心里去,笑无暇那样,习惯了好了。”海辰最先反应过来,然后同情地安慰了忻吴几句。
“他们这种活了太多岁月的老鬼,一般只有两种情况,一种是还想要活的更久,另一种则是越活越无聊,满脑子都想着找乐子,我俩与其说是点心,不如说是会唱会跳,会逗他们开心的傀儡。你也不用老想着和他们硬碰硬,这荒芜之圈的恶鬼,你是杀不完的。”
经过海辰一番劝导的忻吴,明显要之前冷静地多,真元凝而不发,正是波涛之下汹涌的暗潮。“我没往心里去,我也不想习惯。还有,你刻啥灵简呢!给我放下!”
“海辰,你这位朋友,真的有点傻乎乎的。”莫生渊似也放松下来,横躺于金刚降魔杵之,“海辰,这第二局赌约虽然结果仍是你赢了,但途你明言告知于他,可算是坏了规矩?”
“嗬!我那是看你们可怜。三场赌局,我先胜头二,实在是无趣地紧。”海辰趾高气扬,言语之处,占尽风!
“嘻嘻嘻,海辰,你难道以为,凭你手那枚血气灵简,真能将我与莫生渊制的死死?我要是把你这朋友绑了,你还不得乖乖范?”笑无暇嘎吱嘎吱地笑着,一步步逼近忻吴和海辰,浑身下散发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息。
“嘿嘿嘿笑无暇,你特么的别老想着吓唬我,他海辰不吃你这一套,我忻吴,也不是泥捏的!”话音未落,只见忻吴话不多说,直接将海辰手里的血气灵简拽于手!
“笑无暇,你与莫生渊散开修为,摆出二鬼相食的气势,好让周围不明所以的魂修恶鬼望而却步。这是一个好法子,却也是极其愚蠢的做法。我不信,这偌大的荒芜之圈,没有你俩更强、更恐怖、更不能招惹的存在!”
忻吴神台清明,对局势的分析句句在理。这种不凭修为,公然威吓藐视高阶修士的感觉,实在是爽!
“你说,我要是用这血气灵简,在你与莫生渊的修为障壁敲出一个口子,再把我的元丹真气往外一送笑无暇,到那时,你和莫生渊便会成为整个荒芜之圈的众矢之的。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笑无暇,我已经准备好刻录灵简了。”
“你到底带了多少灵简?”海辰试探性地问到。
“不多,也百来套吧,单独用的一个乾坤袋装着。”
“无耻!你简直毫无身为虞修的气节和风范!不过我喜欢。”海辰眉开眼笑,头一次觉得带忻吴真是太值了!
“莫生渊,你我赌约有三:其一,赌忻吴是否敢手起刀落,手刃于我,我胜了其二,赌忻吴是否能见微知著,破除幻术。我让你胜了其三,你又要赌什么?”海辰目光炯炯,舔了舔微涩的嘴唇,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呵呵呵!好啊,海辰,既然你想继续玩,我陪你玩到底!你不是想要我的心吗?如此正好!这是第三场赌约,我不用神通术法,我在这里,你来拿吧!”
莫生渊睥睨海辰,视之,如视蝼蚁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