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个刚才倒水的下人吧。”
魏成河捋了捋胡子,颇有深意的看了于和志一眼。
其实当他看到那个下人时,便心中起了疑心。
而且从他端坐在这里,等待于和志时,并未有人过来端茶倒水。
这是很不符合规矩。
名门望族,待客之道不可能不知道。
而这个下人,出现必定是有深意。
结合于和志的语境,这一点已经不难猜到。
“哈哈哈,”于和志仰天大笑了三声,看着对面的魏成河道。
“宰辅啊,这当朝之人,我最佩服两人,一人,则是当今小皇帝,以一人之力,可搅的我们不得安生,每日担惊受怕,恐东厂会撞破我们的房门,杀其妻儿老小。”
“尔第二人便是您,当朝宰相大人。”
“于公谬赞了。”
“不,不,只需一眼便可看透我隐藏了十几年的秘密,其乃妙人也。”
于和志抿了一口面前的茶水道;“宰辅大人,你可知,刚才的下人是谁吗?”
魏成河仿佛这才看见桌上的茶水,端起茶水,凑到鼻尖,闻了闻。
“好茶!”
“恩,清香扑鼻,可是谷雨前龙井。”
“正是!”
“好茶,好茶。”魏成河抿了一口道。
“愿闻其详!”
“哈哈哈,”于和志大笑道;“某说你是妙人,你还不信。”
“某也不再卖关子,此人乃先帝,遗留子嗣。”
“哦?”
魏成河表面毫无惊讶之色,但内心已经震荡不已。
他也是前朝臣子,并未听说先帝,还有流落在民间的子嗣啊。
历代先帝早死,对待子嗣何其重视,怎么可能还有龙子遗留在民间。
这说出去,绝对不可信。
但这个事情不得不由魏成河相信,他也知于和志在干什么,不可能在如此生死关头开这等玩笑。
看着表明上波澜不惊的魏成河,于和志笑了笑并没说破。
到他们这个地位,早就修炼喜怒不形不于色。
随即道;“食色性也。”
“此子乃宫中宫女所生,辗转反侧便落在了我的手里。”
于和志说的很简单,但魏成河心中明白,此子能活下来,已经实属不易。
皇宫之内,那些龌龌龊龊的勾当,可不比他们朝外要来的平静。
尤其是李氏家族皇帝早亡,更加剧了这种事情发生。
后宫那些宫女嫔妃们都知道,要想存活于冰冷的皇宫,而必须要产下子嗣,这是地位的象征,也是权利的象征。
如果没有子嗣,则全都陪葬与先帝身旁。
这一点朝堂文武百官全都知道,也早已习以为常。
毕竟一朝皇帝一朝臣。
更何况后宫嫔妃呢。
而能活下来的只有当朝皇帝之母,也就是皇太后。
谁都不想死,也不愿意死。
而有的时候,女人争权夺利。
有时可要比他们这些人,要来的凶狠毒辣,最毒妇人心,并不只是说说而已。
皇权就是如此,既令人向往,也令人胆寒。
但这些对于魏成河来说,孩子怎么活下来,又怎么从宫内转到于和志手中。
这些,魏成河并不感兴趣。
他只想知道,此人,到底是不是李氏家族的人。
可否继承大统。
魏成河笑了笑道;“于公,这茶是真不错。”
“哈哈哈,确实不错。”
“来人,给魏宰相,添水。”
“是!”
大家都是聪明人,而聪明人,就不用说的那么明确。
不一会刚才的下人轻声轻步的来到了魏成河身旁,小心的给添茶倒水。
魏成河看着面前的下人道;“你今岁几何?”
“回大人的话,小的今年十八。”
十八?
跟当今陛下同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