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玄子出现在书房的那一刻开始,孟关临便早已知道是何目的。
总不能是过来喝茶聊天的吧。
东厂何职?
乃稽查百官之责。
由东厂头子亲自前往此地,所谋之大,他孟关临心中早已了然于心。
国库无银案事发了。
其实这也是必然,能混迹在权利中心的人必定不是傻人,更何况当朝为官朝之人最少也是两朝为官。
早已修炼成人精。
他们竟然敢做,就已经在心中打好了腹稿。
这刚才的一套说辞,不管是神态,语气,都可谓是忠心耿耿。
小玄子刚才的话语虽然没错,但孟关临怎能傻乎乎的就这样认罪呢,其中不管是哪一条,都可满门抄斩。
只是眼前的阉人是自作主张,还是受了陛下指使。
孟关临不得而知,之知小玄子应该是诈他话语,这一点他深信不疑。
这是文人治天下,并不是一人之堂。
所说之罪,都要讲究一个证据。
但证据何在。
在一人之高的账簿之中。
没有人比孟关临更了解这些账簿,想看明白何其之难,想查其罪状,更是难上加难。
所通算术之人,全在户部之中。
而孟关临是何许人也。
乃当朝的户部尚书正一品官员,他不发话,那些懂得算术之绝的人,怎敢去帮助陛下算清那些账簿。
退一万步来讲,即便有人愿为陛下做事,那些一人之高的账簿,想要算清最快也要一年之载。
一年?
何须一年,有着他们文官在背后做推手,只需一个月之内,便可让民间动荡不已。
到时候陛下便要求着他们这些文官大臣。
而这也是孟关临胸有成竹的表现,他做这些就是为了激怒面前的小玄子,让其捉他进大狱之中。
等明日早朝,便可百官死谏。
即便小玄子再受陛下恩宠,那陛下也不能堵住所有百官悠悠众口,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小玄子此人他们早就知晓,最大忌讳便是当他的面提及先皇陛下,他们是文官并不是勋贵那些匹夫。
他们满腹经纶,自称乃圣人弟子。
难道还不知道,天地君亲师的道理吗?
懂,他们怎么能不懂,但懂是一回事,怎么用又是一回事。
看着面前怒不可恶的小玄子,孟关临心中微微一笑道;“阉人就是阉人,残缺之人岂敢与日月争辉。”
“今日你只要下令捉我,你必死无葬身之地。”
“其实你死也是极好,这样我们才能跟陛下站在一块去。”
“陛下,微臣的用心良苦你可得知以权谋私一二啊。”
正当孟关临觉得自己是一个忠臣的时候,一声暴呵悠然而生。
“轰隆一声!”
案桌被巨大的气劲拍的四分五裂,随即一股恐怖的杀气围绕在孟关临的周身。
这让胜券在握的孟关临心中一惊,连忙大吼道;“我乃朝堂命官,你岂敢杀我。”
小玄子嘴角勾勒出一丝阴笑;“咱家知道您是大人,所以这不是咱家亲自送大人上路的吗?”
“大人到了先祖陛下哪里,可要记得帮咱家问个好啊。”
“你不能杀我,我乃一品户部尚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