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好友闷不做声的样子,薛彦泽觉得好笑,“估计你是受虐体质,之前被那丫头甩还不死心,现在还心甘情愿被她牵着鼻子走,真是看不懂这剧情。”
商沐言眼神注视远方,薄唇轻启,“你不懂正常。”
薛彦泽靠在栏杆上,失笑道:“就你懂,就你深情好吧,我们这些人都不懂爱。”
商沐言收回视线,看向薛彦泽,拧了拧眉头,那嫌弃的目光明显是在暗示他五个大字:“你会后悔的。”
薛彦泽不屑地勾着唇,“从那件事之后,我就没干过后悔的事。”
他指的是七年前,他大学时的女友为了出国深造,和他提了分手,他没有留住她。
一天后,他从女友家人那里得知,女友在离目的地还剩半小时的行程时心脏骤停猝死了。
人生的意外总是令人猝不及防,世上没有后悔药,但那件事是薛彦泽人生中唯一一次后悔过的。
后来他过的每一天都无比清醒,虽然大多数夜晚他都是在醉生梦死中度过。
薛彦泽晃了晃酒杯,“不是想带她和我谈合同的事,今晚名鼎会所我定了老位置。”
商沐言注视着楼下,摇头道:“不去了,今晚我有事,而且我也不会带她去那种地方。”
薛彦泽啧啧两声,“护得可真紧,但你怎么知道她不喜欢热闹的地方,我手机还存着她上次在酒吧跳舞的视频呢,玩得比我还疯。”
商沐言一个锋利的冷眼瞪过去,薛彦泽立刻举手投降,但随后又不怕死地嗫喏一句:“你想看我也可以找出来发给你,瞪我干什么,一言不合就翻脸,咱俩是不是过不了几天就得绝交了。”
商沐言冷笑,“绝交吧,因为她不止一点地讨厌你。”
“真有你的,”薛彦泽在商沐言肩上闷了一拳,嬉皮笑脸起来,“你就不怕她和你复合就是想利用你帮她小姐妹报仇。”
商沐言勾了勾唇,似笑非笑地看着薛彦泽,“没必要,她不利用我,我也会无条件帮她这个忙,毕竟你靠不了天收。”
一个女服务生从走廊经过,薛彦泽朝着人抛了个媚眼,将酒杯递了过去,“懒得讲,分了就分了,还吃什么回头草,走了啊。”
晚上十点半,孟悦和孟茜地肩并肩从酒店出来的时候,外面围了一圈记者,闪光灯照的人睁不开眼,宋亦烛跑去地下室开车半天没上来。
正好这时,一声喇叭声响起,商沐言降下车窗探出半个脑袋,示意两人赶紧上车。
孟悦遮着脸,真想在这一刻人间蒸发。
成名的代价很重,她这边已经乱成一锅粥,商沐言偏偏挑在风口上火上浇油。
一群记者立刻转移风向,不停询问孟悦和商沐言之间的关系,孟悦微笑着回答:“老板和员工的关系,如果非要往深了讲也算得上一面之交的朋友。”
商总脸色一黑,亲自下车护送孟悦坐在后排座椅上,还亲力亲为替她系好安全带。
记者们立刻炸开了锅,纷纷摁下快门,将千年难见的画面拍摄下来。
商沐言一直是南城的话题人物,平日只能在各类财经杂志上看见他的新闻,感情生活却鲜少在媒体前暴露。
孟悦一路冷着脸,车子到了目的地后,她也没有邀请商沐言进屋,好在孟茜地心善,让商沐言喝杯茶再走。
十多分钟后,宋亦烛提着从饭店打包的饭菜姗姗来迟,在门口与正在换鞋的商沐言碰了头。
他坏笑着同商沐言打招呼:“商总这么晚还不回家,不太合规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