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个金发女人,头戴蕾丝的兔女郎面罩,身穿皮质的情趣服装,大片白嫩的肌肤裸露在外,花枝招展。
“我……杀人了……”
女人呆呆地望着地上如同死狗一般的男人,手中染血的瑞士军刀咣当掉落在地,紧接着,她不敢置信地捂住嘴巴,身躯开始颤抖。
李可回过神来,先是注意到了那把瑞士军刀,这可是好东西,比自己的那把牙刷不知道强到哪里去了。
他上前将刀捡起,起身时女人突然抓住了他的胳膊,哽咽道:“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他要强奸我……我不想杀人的……”
李可看了眼对面的女厕所,又回头仔细打量了一眼男人的尸体,点头道:“太可怜了。”
说着推开女人的手,走到盥洗池前清洗军刀。
闻言,女人哇一声哭了出来,她抱着身子,自言自语道:“为什么…为什么会发生这一切。我明明只是来旅游的,我明明有一个爱我的男朋友,我明明有美好的生活,为什么一夜之间全都消失了?为什么我会被人强奸……又为什么会杀人……”
李可洗了把脸,看着镜中哭的不能自已的女人,淡淡道:“太可怜了。”
“谢谢你。”
女人转身面向李可,对着他的后背深深鞠了一躬。
“要不是你突然出现,我真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谢谢你给了我机会,让我杀死这个恶魔。”
“我是说,他太可怜了。”
李可回身,饶有趣味地打量着女人。
“您……您这是什么意思?”
“我刚才才注意到,他的手腕上有红印,不出所料的话,应该是手铐造成的,还有他后背上的这些痕迹,应该是被皮鞭抽的。如果再做一个具体的尸检,应该还能发现更多隐秘的伤痕。而且作案工具,在女厕所里都能找到。”
李可微笑道。
女人低着头,“他……的确是有一些怪癖…不过这都是他逼我做的。”
“放心,我没有要批判你的意思,这是你们的自由。”李可摸了摸下巴,声音一沉,“不过,你想利用他杀我,然后再坐收渔翁之利,那就是你的不对了。”
“您一定是误会什么了。”
女人缓缓抬头,语气显得镇定。
“我其实一直没想明白,为什么他要跟我这样一个陌生人不死不休,但现在他死了,我也就想明白了,这应该叫做‘主人的任务’。”
听李可不紧不慢地解释完,女人嗤地笑了,“如果像你说的一样,他对我惟命是从,我为什么还要杀掉他?”
“这种主仆性质的关系其实只是暂时的,带有目的性的。很大程度上,在大部分时间,他其实是你的主人,或许是因为身份的差距,你不能用这种关系来让他一直听命与你,反而要臣服于他,这种落差感与屈辱感,也许是你动杀心的原因之一吧,具体的,我不清楚,我也不需要清楚。”
女人听罢伸了个懒腰,傲人的曲线展露无遗,她已经不再掩饰了,藏在纱罩下的双眼高傲又慵懒,“你说得很好,如果不说了,那我可要走了。”
她踩着高跟鞋走进女厕所里,拿起一件墨绿的呢子大衣披到了身上,当要推门离开时,李可走了过来,将手臂横在了她身前。
“怎么?你也想要领取任务?我的侦探先生?”
说罢,她咯咯笑了起来,花枝乱颤。
“不,我要这个。”
李可一把握住了她的右腕。
女人的笑声戛然而止,面沉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