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这几日怎的了?”颂桃看着颜静姝发呆的样子,哪里知道颜静姝在想着几日前发生的事情,只看到颜静姝笔下的墨水已经滴落在纸张上了,可是却并未发觉。
这一声轻唤,让颜静姝思绪收了回来,她低头看了一眼面前的字,上头有一滴墨白白毁了一页纸。
“把这纸墨都撤下吧。”颜静姝摇了摇头,练字本就需要心静,而此时此刻她心中思绪繁多,很难再练好字了。
回想起那日,武和帝将带来的两个侍卫,留下一个来保护自己。而那天过来传消息的密探是一个女子,那个女子武力高强,穿着颜静姝的衣服一路跟随武和帝提前几日回宫。
武和帝微服出宫,能力有限,如此一举是在保她,若是半道上出了什么差错,那女密探也可自保。待到回宫之后,再拟定圣旨,派大部队名正言顺地将颜静姝带回宫中,昭告天下。
“小姐,小姐不好了!”挽竹急急忙忙地跑了过来,她刚从赵氏那里听来的消息,“顾小姐今日出门,被那贼人掳去了!”
这话说得颜静姝心下一坠,看着一脸着急的挽竹,急忙问道:“你冷静些,说说是怎么了?”
对颜静姝来说,前世的顾彩如极为可恨,可她再怎么恨顾彩如,也不能罔顾一个事实顾彩如才是父母亲真正的女儿,是颜家的孩子。
“顾小姐今日说要去街上玩玩,就坐了咱们颜府的马车出门去了,”挽竹想起来今日自己去夫人房中送东西,还撞见了顾小姐,没想到刚出门没多久就被掳走了,一时有些心慌,“听载顾小姐出门的车夫说,顾小姐路过酒品铺子时,刚下马车要尝点心,只见一群贼人跑了出来,穿得像是山贼似的,持着长刀一把掳走了顾小姐!”
“这光天化日之下,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情!”颂桃本来正在收拾笔墨,听到挽竹说着这样骇人的事情,不由得放缓了手中的动作。
“是啊,外头都在传……”挽竹看了一眼颜静姝,自家小姐的面色变得异常严肃,小声道,“说小姐您被山贼掳走了……”
颜静姝听到这里,那双凤眸微眯,脑子转得飞快,心中的疑虑很快就变得更多了。
刚开始她觉得是不是胜德皇后下手了,可是一听到那伙人穿得跟山贼似的,就笃定不可能是宫中那位皇后的行径。比起让人假扮山贼当众掳走顾彩如,胜德皇后更有可能采取直接杀人灭口的方式,就像当初对待整个顾府一样,尤其是那位皇后知道了武和帝还寻找自己的消息,更不可能这样明目张胆。
可若不是胜德皇后,那会是谁,在光天化日之下做这样的事情?
颜静姝那张倾城的面容上尽是严肃之色,她现在必须救顾彩如,绝对不能袖手旁观。
先不说顾彩如是颜府真正的小姐,颜府又对她和她亲生父母有恩,光是她对武和帝说出真相,让她和武和帝相认,她都不能不记这份情。…
“月影!”颜静姝朱唇轻启,只见一个侍卫立马出现了,这是武和帝来时,假扮车夫的暗卫,如今被武和帝派来保护自己。
“属下在。”月影一脸严肃,显然是听到了这主仆三人的谈话,原本俊逸的脸上满是冷静之色。
“你能找到顾彩如吗?”颜静姝心中无底,不知道这位宫中侍卫的能力如何,没有任何线索,着实有些强人所难了。
“属下不得离开小姐十米以外。”月影一脸冷漠,宛如一块冰雕,只静静地重复武和帝的叮嘱。
这言下之意是他不能擅自独立行动,以保护颜静姝为第一要务。要是他出门查探消息,留在府中的颜静姝若是出了什么问题,很难向武和帝交代。
“我懂了。”颜静姝立马做了决定,扭头让挽竹去安置马车,既然他不能独自调查,那么颜静姝就跟着一起。
“小姐,你这是要去哪里。”颂桃被颜静姝忽然吩咐备马车的行为吓了一跳,连忙劝道,“外头不安全,还是不要出府的好。”
“放心吧。”颜静姝看着颂桃,她心中有了一个想法,笃定要这么去做墨阁还欠她第三个条件,她决定要用这个条件换顾彩如。
不论前世顾彩如有多么可恨,可她今时今日是父母亲真正的女儿,若是她出了什么事情,只怕祖母和父母亲要崩溃。
她本想留着第三个条件到入宫以后,以备不时之需。可如今顾彩如被掳走,宛如火烧眉毛般紧急。一个女子落入一群山贼手中,自然是要争分夺秒地救。
另一边,刚被贼人蒙眼绑着不知去哪里的顾彩如有些崩溃。
她被蒙着眼睛,哪里都看不到,没想到想出门解解闷,却没想到直接被绑走了,内心真的是有些惶恐。
那些贼人也没几分怜香惜玉,直接一用力就把顾彩如推到地上。
“这不愧是颜家的千金小姐,这细皮嫩肉的……啧啧。”其中一个贼人长得贼眉鼠眼,看着顾彩如就想上去摸上几把。
“你别乱动!”另一个粗汉的声音打断了那个贼人,吼道,“等人来了先,拿了钱,少不得你小子想要的。”
“是,是。”那贼人干笑了几声,一边应付着粗汉的话,一边拿那双贼眼在顾彩如身上乱瞟。
顾彩如听到这对话,顿时觉得有些难受想吐。心中也是惶恐得不行,生怕那些贼人做些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人绑来了吗?”一个妇人从外头走了进来,语气中带着嫌弃和鄙夷,一进门就环顾了一下四周。
这个妇人的身后还跟着一个十三四岁的女子,那女子显然对周遭的环境很是嫌弃,一进来便皱着眉头。
“绑来了,绑来了。”那贼眉鼠眼的贼人一见面前的美妇人,身后还跟着小姑娘,顿时眼睛就亮了起来,上前乐呵呵地讨好。
沈氏看着面前一个猥琐的小个男子,他口水几乎都要掉落在自己身上了,心里一阵反胃,只觉得昨夜的晚膳都要吐出来了。
“人,我们给你绑来了,这钱……”粗汉很快就跟那妇人谈起价格来了,干他们这一行的,最看中的就是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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