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皇宫内。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海里真脸色一沉,眼内笑意瞬间敛去,阴:“各位,今儿我苍冥使臣在月风国朝堂上公然被那北静王水溶斥骂,实在大失颜面!没有想到那堂堂的御史千金林黛玉竟然还有这么一号人物罩着,王爷若是想达成心愿怕是不易啊!各位,有什么良策都出来吧!”
“海大人,听那北静王话里的意思,竟是他想娶那林黛玉为妻!如果是这样,的确有些棘手啊!”蒲副使放下酒盅,略带三分醉意继续道,“他是月风国的郡王,又是皇帝嫡亲的姑表兄弟,圣宠甚隆啊!”
“哼,不过一位郡王而已,怎能和我家王爷相提并论!王爷好不容易对一个女子动了心,愿意成家了,这是我苍冥国一大幸事啊!绝对不能让这鸟郡王给搅黄了!”砰一声一拳重重砸在桌上,众人吃了一吓,俱皆望着话之人。
但见他约莫二十来岁,长得虬须浓眉,膀大腰圆,穿着件藏青直缀,外罩一件白狐皮坎肩,脚蹬牛皮长靴,腰挎一柄圆月弯刀,兀自气冲冲圆瞪双眼。此人原本是个弃儿,后蒙凌嘉木怜惜收为养子,取名凌桑,一身功夫出神入化,号称苍冥第一勇士。大家知道他向来眼里心里只把凌嘉木放在第一位,最是容不得有人对其不利的。
见凌桑盛怒,海里真皮里阳秋的笑了一下,嘴角微微抽搐:“桑少爷,你可有妙策?”
凌桑虽然粗鲁,却是个心细之人,冷冷一笑,“海大人言重了,凌桑不过是发些愤慨之情罢了!这回来月风,主要还是随着各位长些见识,出谋划策的事儿我可做不来!”一句话便轻轻巧巧的将海里真踢来的球原样踢回。
“嗯,若是明儿月风的皇帝再托词推诿,不肯应承下这门亲事,我少不得就要下点猛药了!”海里真微眯着眼,食指轻叩桌面颇有信心的。
“也不知道那林家姐生得何等容貌?竟将咱们王爷的心勾了去!若是能够见上一见,那倒是一件美事……”向来好色无比的柯副使露出一副想入非非的表情。
“肯定是倾城倾国之貌了!柯副使还是收起你那非分之想,若是教王爷知道了,哼哼……”海里真警告一句,也就丢开不提,众人继续喝酒。
屋顶上一个黑影伏在檐上,下面正对着一扇窗子,将里面的对话听了个清清楚楚。他从心底冷笑一声,复猫腰起身,悄无声息的纵身离去。
夜幕深浓,天空飘着霏霏细雨,林府的后院围墙上,悄悄露出一个人影。四顾无人,嗖嗖的在灰瓦屋顶上飞速掠过,径直来到黛玉所居的潇湘苑前。
棋六白日里已经听了整件事情,心下很是忧闷,夜里便睡不着。今夜虽非他领班值守,他仍旧是不放心,索性在府内四处巡查,也好过躺在榻上黯然神伤。
潇湘苑前有几株高大的梧桐树,枝叶繁茂,棋六呆呆的倚在树杈上悄悄盯着院内的动静。只见黛玉房间的灯光暗了,知道她已经睡下,不禁苦笑:姑娘最是个精细灵慧的人,遇到这样的事情自然不会如同寻常女子般哭泣愁闷,看她一切照旧想必心中早有主意吧,自己操的又是哪门子心!
忽然一个黑影掠上旁边一株梧桐树,在枝叶间隐藏起来,棋六吃惊的悄悄拨开树叶偷觑,见那人一身夜行衣打扮,蒙着面,鬼鬼祟祟的对着潇湘苑看去,遂不敢惊动,且看他怎么动作。
雨丝愈发细密,身上的衣服尽皆湿透,棋六迟迟不见那人有所动作,不觉焦躁起来,正想跳出来将他擒获,那人突然一个轻轻纵跳,落入潇湘苑内。
棋六心神一振,按捺着继续看下去。
那黑衣人甚是警觉,左右看看之后便直奔黛玉所住的正房而去。推了推门,没有推动,想是里面栓得死死地。
那人闪身到廊檐下蹲了,影影绰绰见他从怀里往外掏东西。莫非是想使i xiang?棋六暗暗冷笑,你这不是找死么?看待会儿爷怎么收拾你!
果然火光一闪,那人贴近一扇窗子伸指捣破窗纸,将手中物事塞了进去。
若是姑娘中了i xiang对身子可不好,想到这儿棋六再也按捺不住,一个腾空而起跳进潇湘苑,大喝一声:“大胆贼人,竟敢擅闯内宅!活得不耐烦了么?”
那人惊慌失措的扔了东西转身就逃,棋六哪容他轻易脱身,两人便在院内打将起来。
丫鬟婆子们早就被这大动静惊醒,一时都喊将起来:“来贼了!快来人啊!”
闻讯而来的护卫家丁们立即潇湘苑围了起来,火把明烛将这一块映得如同白昼般。
那人见势不妙,恶狠狠的对棋六吼道:“我乃是苍冥国的使者,你们难道还敢拿我吗?”
“什么?你是使者?”棋六微一愣怔,孰料那人猛然间一阵轻笑,“我走了!”随即扬手一甩,一线银光飞进对面屋檐,接着他凭空飞起,瞬间就到了对面房顶上。
众人大骇:这是什么轻功?凡人能够做到么?就在这一惊一愣之间,竟然眼睁睁地看着他如此施行几次,便消失在林府院墙外。
“贼人跑了!”不知道谁大喊一声,众人才如梦初醒,懊悔不已,就有人前去追赶,可是哪里还看得见人影?
“大家不要追了,这人就是苍冥国的来使!”棋六一句话扔下来,宛若一石激起千层浪,所有人都意外极了。
“真的么?”林海虎目喷火,手指抖抖抖的指着棋六问道,“你敢肯定?”
“大人,千真万确,这话是那人自己的!”棋六肯定的回道。
“凌嘉木!你欺人太甚!”林海双拳交握,怒不可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