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二楼客房。
江凌云与诸葛正我隔着茶桌,相对而坐,紫女侍立一旁,充当斟茶的角色。
“诸葛先生,找在下何事,尽管直言。”
江凌云直接单刀直入,开门见山的说道。
诸葛正我笑了笑,说道:“江少侠真是快人快语,那老夫也就有话直说了,不知江少侠可有入朝为官的想法?”
江凌云闻言一愣,随后诧异地看着诸葛正我,说道:“诸葛先生的问话,有些出乎在下的意料,不过在下并无入朝为官的打算,自由自在惯了,受不得束缚。”
听到江凌云拒绝,诸葛正我也不气馁,反而有些感慨说道:“如今明国风雨飘摇,内有宦官干政,文官弄权,侠者以武犯禁;外有敌国虎视眈眈,屡次犯我边境。”
“再加之皇龙体欠安,各位皇子明争暗斗,夺那九五宝座,如此下去,大明迟早要亡。”
“江少侠身为大明人,不觉得应该做些什么吗?”
闻言,江凌云哑然失笑道:“诸葛先生高看我了,在下胸无点墨,腹无良谋,没有佐君之计,下没有安民之策,不过区区一介武夫,空有几分武力,谈何为国分忧。”
“诸葛先生,你这是病急乱投医,找错人了。”
诸葛正我听完,笑道:“江少侠自谦了,如今朝廷需要的正是像江少侠这般武功超群之人,来镇压宵小之辈。”
“不然,江少侠以为,老夫为何来此。”
“哦,此话怎讲?”
江凌云有些不解道。
诸葛正我解释道:“江少侠有所不知,如今大明境内,潜入大量敌国探子,这些人多为江湖中人,武艺高强,他们隐匿身份四处搞破坏,刺杀、策反朝廷文臣武将,扰乱地方秩序,挑动江湖纷争,无所不用其极。”
“老夫这般说,江少侠可明白。”
江凌云闻言,笑道:“大概明白,可大明厂卫、神侯府、护龙山庄是摆设吗?”
“还有大明江湖,那么多高手,诸葛先生不找,为何非得找我,这令在下很不解。”
“再说,在下势单力薄,充其量不过一个人,又能帮什么忙。”
闻言,诸葛正我神情有些落寞地叹了口气,随后苦笑道:“不瞒你说,朝廷厂卫派系林立,站位不同皇子,忙着争权夺位,为各自主子铲除异己,根本无心理会这般事情,就算理会,也就做做样子,出工不出力,敷衍了事。”
“光靠六扇门和护龙山庄,终归力量有限,难免顾此失彼。”
“再说那江湖之人,只顾自身利益,要么争名夺利,互相厮杀;要么独善其身,自扫门前雪,唯恐惹祸身;识大义者,寥寥无几。”
“甚至不少江湖门派、游侠,被各个皇子收于麾下,沦为争夺皇位的爪牙。”
“老夫有心除贼,却独木难支,还望江少侠助我一臂之力,共卫大明江山。”
话落,诸葛正我一脸热切地望着江凌云。
江凌云闻言,不禁失笑道;“诸葛先生,你在说笑呢,在下不过一介武人,拿什么护卫大明江山。”
“个人的力量终归有限,在天下大势面前,不过螳臂当车,简直微不足道,甚至连溅起水花都做不到。”
“照你这么说,如今大明就是个一个权力漩涡,一旦卷入其中,说不好,会落个粉身碎骨的下场。”
“在下体薄力微,实在不适合参与其中,不想死得不明不白。”
“况且,在我看来,诸葛先生有些危言耸听,如今皇健在,各位皇子翻不了天,最多也就打打闹闹,只要皇一发话,立即偃旗息鼓。”
“至于敌国探子一事,有诸葛先生和四大名捕坐镇,再联合护龙山庄的力量,解决他们,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而且,据我说知,江湖深明大义者,大有人在。比如武当山张真人创立的武当派,一派下,全为忠义之辈。”
“再比如那丐帮帮主乔峰,据说义薄云天,还有那小李探花李寻欢情义无双,江湖中人纷纷称颂。”
“像这般有口皆碑的人物,诸葛先生不找,却来邀请我这样的无名小卒,岂非本末倒置?”
诸葛正我见江凌云不为大义所动,一再推迟,他不禁有些无奈,但仍不死心地继续说道:“张真人虽然武艺高强,但年事已高,加为人心慈,并非合适人选。”
“至于武当七侠,皆是侠义之辈,心肠不够狠,修为有限,也非理想人选。”
“再说那乔峰,已非丐帮之主,江湖盛传,乔峰乃是契丹人,其人身份真假未明,自然用不得。”
“小李探花李寻欢,重情有余,狠辣不足,不足以威慑江湖宵小。”
“以之人,皆非合适人选。”
说到这,诸葛正我话锋一转,继续说道:“据老夫所知,近段时间以来,江少侠可没少得罪人,先是杀了青城派掌门余沧海,又败移花宫两位宫主。”
“在建宁城外,打伤飞云堂步惊云,招惹天下会,接着又杀了左冷禅和任我行。”
“老夫很好奇,江少侠无门无派,势单力薄,何来的底气,一下子得罪那么多势力,难道就不怕对方找你报仇吗?”
江凌云笑道:“在下若是怕,就不会得罪他们了,与江湖的小打小闹相比,我更怕朝堂的阴谋诡计,那可是个吞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说到这,江凌云露出好奇的表情,盯着诸葛正我说道:“在下心中有个疑问,诸葛先生对我并不了解,为何执意如此,非得邀我加入朝廷。”
“万一在下是个心机叵测之人,诸葛先生岂不是引狼入室,如此做法,非常草率,实在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诸葛正我先是沉默一下,方才正色说道:“非常之时,行非常手段。”
“若有别的合适人选,老夫也不会找你,不得已为之罢了。”
“纵观江湖,天骄英杰不少,却无一人有江少侠这般修为,其他江湖高手,要么是一派之主,牵挂太多;要么是江湖豪侠,草莽之气太重,不受约束。”
“唯有江少侠,不止武功超群,而且还是秀才出身,过往并无劣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