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事不顺啊……江束一口饮尽水杯中的纯净水,放下杯子站起了身。
他决定先不着急和这三个恶土来的家伙动手。
有人在下棋,而他显然已经成为了棋子。
但他这颗棋子不打算乖乖照着棋谱走子,他偏偏要胡搅蛮缠,最好整的大家都不舒服,整的下棋的人想要掀翻棋盘。
心里下定决心,江束走出银行大厅。
刚刚走出大厅,迎面便是呼啸而来的寒风,和直往脸上拍打的雪花。
从温暖如春的房间里走到气温接近零下的大街上,冻得江束下意识抖了一下身子。
深吸一口气吐出去,热热的白气像是一团烟模糊了江束的视线。
江束将目光重新望向远处的那座天桥。
天桥下,他看到许多年迈的流浪汉已经被相对年轻的流浪汉扒掉了身上本就单薄的棉被,在原地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着。
有几人手脚明显已经僵硬,或许是已经被冻死了。
江束心脏没来由停跳了一下,有些莫名的难受。
叹了口气,他摸出口袋里的手机,拨通了一个福利机构的电话。
在捐出二十万联邦币之后,电话那头的负责人顿时拍着胸脯保证立刻带着棉被和食物过来。
“叮,你获得一千点善意值,体力值+3。”
听着耳边系统此刻响起的叮叮声,江束却难得没有升起喜悦的情绪。
他戴上棉服上的帽子,迎进了纷飞的大雪中。
……
……
沙丘区,玫瑰街区,第三街道。
茱莉亚将脖子深深埋进衣服里,灵动的大眼睛转动着,正小心观察着周围。
“没有人跟踪。”身旁,光头维尔佳说道。
维尔佳此刻已经摘掉了鸭舌帽,露出来他那个长满红黑双色瘤块的脑袋。
此刻,他的头顶已经落上了一层薄雪。
他说,雪的凉意可以减缓自己脑袋上连绵不绝的刺痛。
维尔佳讲话时声音闷闷的,像是低头蒙在被子里发出的声音。
一想到自己之后可能再也听不到这个声音,茱莉亚的眼睛里忽然就蓄满了泪水。
茱莉亚身前,有着四四方方国字脸的汉尼回头望着两人,小声说道:“雪越下越大了……”
“部族里,很多人估计会死在这个冬天……”感受着周围的凉意,维尔佳叹了口气,嘴唇紧紧抿住。
“这将是他们最后一次在恶土过冬。”茱莉亚伸出手掌握紧身旁维尔佳粗糙的大手,细腻好听的声音中布满坚毅,“我们这次进城,不就是为了他们嘛……”
维尔佳笑了笑,“希望我的身体可以撑到那时候。”
“一定可以的!”茱莉亚哽咽了一下,“翡翠城到处都是义体医生的私人诊所,我们可以花钱换一个新的器官的!”
“你知道那没什么用。”维尔佳摸了摸茱莉亚的脸蛋,“我们的畸变从出生时就已经刻在了基因里,不是换一个器官就能好转的。”
“茱莉亚,我们来这里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我们后代。”维尔佳眼眶有些湿润,“别说这些了,我们先找一个地方休息一下吧。”
“明天,我们还有大事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