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平心底回了一句。
“在下林平之,不知帮主派人围了我的镖车,捉了我的兄弟,所为何事?”
“嘿,老子,林平之就是这么个小玩意?”
铁莽嗓门很大,这声音一出,整个院子,都能听见。
“这群小东西,我让他们绑了你,这么点事,都办不妥,都说让他们练锤,非得练刀!”
铁莽嘟囔着,声音依旧很大。
苏平哭笑不得,这事儿,怕是有误会。
这铁憨憨,绑自己干什么?
“既然你自己送上门来了,老子的娘子说了,上门就是客,要笑脸相迎,你进来,老子给你煮茶,请你吃烧饼,也算是笑脸相迎了,然后你就被老子绑了,这下子,有了这功劳,娘子一定对老子刮目相看!”
铁莽嘴角扯动,露出一个黑丑黑丑的笑。
苏平明白了,这是对自己笑脸相迎呢!
“我的镖车,还在来福客栈,我的兄弟,还在你的手下手中!”
他现在哪里还喝的下去茶,张猛几人,被人绑了,自己现在是投鼠忌器。
“放心,老子的兄弟,不是欺压弱者的人!”
哪知,铁莽蒲扇般的大手一挥,对着老仆役道:
“让把人放了,镖车压到帮中来,谁要敢动镖车,老子用铁锤,抽他屁股!”
说着,还露出一个自以为凶猛的表情来。
老仆役依旧淡定的点点头,算是应了。
“至于你,林平之,跟老子进来,老子请你喝茶,吃烧饼,老子要礼仪待客!”
苏平看到,老仆役背着他们两人,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一步三晃的,走了。
既然茶帮不会为难张猛等人,苏平倒是想要看看,这个铁憨憨,是真的憨,还是大智若愚。
至于转身就走?
苏平想起那满院子的长刀,就头皮发麻。
这铁憨憨养手下的本事,甚是不凡。
“来,你坐,喝茶!”
进了主屋,铁莽大马金刀的一座,苏平无奈,只能坐在他的对面。
两人中间,是一个火炉,炉中燃着木炭,上面是一个陶壶。
壶中的水,翻滚着!
铁莽也不怕烫,端起陶壶,在两人面前的小茶杯中,倒入沸水。
瞬间,茶叶舒展,绿色的茶叶,在沸水下,舒展开来,茶叶上的银毫,如雪一般盛开。
“这是,紫希白茶?”
苏平心中一动。
几年前,他有幸在吕阳哪里,喝过一次这种白茶。
其味甚是甘甜。
“这是老子们自己种的茶,以那个什么披什么,雪什么的闻那个什么?”
铁莽憋了半天,用铁锤的锤柄,搔了搔头。
“那个,不要在意这些细节,这都是老子的娘子说的,你也不懂,你喝茶!”
铁莽黝黑的面庞上,看不出神色的变化。
不过苏平猜测,这会儿,这铁憨憨,应该是在羞愧?
“是满叶披毫,如银似雪!”
苏平轻抿了一口茶水,茶水入口,甚至鲜爽。
片刻之后,却又有一股甘甜之味,留恋舌尖。
“对对对,就是这个什么披什么雪!你说得对!”
铁莽差点竖着大拇指,脑袋瓜连点。
“不过,你这喝茶的姿势不对,老子觉得,这茶,要这么喝!”
铁莽说完,端起手中的茶杯,一仰头,一饮而尽。
“你说是不是,是不是要这样喝?”
苏平哑然失笑,现在,他越发觉得,这是一个误会了。
这样的汉子,不会是坏人。
只是不知道,这家伙,绑自己,要干什么?
端起茶杯,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甚至有一缕茶水,顺着嘴角,落在衣衫上。
苏平砸吧砸吧嘴,
“是这样吗?”
“嘿,就是这样!”
铁莽猛地提起铁锤在地上砸出一个坑来。
又搔了搔头发,凑近苏平,低声道:
“老子们悄悄的喝,别让娘子看见!”
苏平憋着笑,看来,这位乐夫人,才是茶帮的正主,这位帮主……
“哎呀,对了,还有烧饼,娘子知道,又要骂老子!
你等着,老子给你拿烧饼,吃了烧饼,老子就把你绑了,送你去龙虎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