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公子帅。”
沈南玉有些不走心地应道。
“是吧,我也觉得,我如今越来越有领兵小将的风范了……”
晏裴野沾沾自喜,似乎智商瞬间成二五。
沈南玉忍不住笑了一下,阴郁的心情莫名其妙的烟消云散。
晏裴野喝完药,让人请那知州周复声前来问话。
“这朔州怎么一夜之间涌入这么多流民?”
周复声虚胖,大冷天的额头上全是汗。
“这个,在下也不明所以。”
四下里没有外人,晏裴野又问道:“那这朔州地界,各家药馆怎么都缺了一味治疫的药?”
周复声连连摇头:“这……在下倒不知,不过,二公子放心,我这就让人去查。”
周复声心里连叹晦气,他这个官位来得不明不白,前知州在镇西铁骑入驻朔州当日,一家五口死得不明不白,他莫名其妙的得了擢升,这几月都在应付驻军缺钱少粮的问题,眼下又突然冒出来个疫病。
“那知州捡知道的说说。”
周复声总算想起一件小事:“下官只知两个月前,阳谷关来报,那东郊山下的西凉小镇上传闻是起了瘟疫,整个镇都没了……”
晏裴野:“没了的意思是指人都死了?”
周复声迟疑了一下,才不太肯定地说道:“应该是。”
当时下面军候报道的时候,他也就听了一耳朵,根本没当回事。
哪知道是全死了,还是全跑了。
这个小镇,兴起也就这么一二十年间的事,平时属于两不管地带,任由他们自生自灭。
这地方本就是乌合之众,消不消失,都没人在意。
晏裴野与沈南玉对视了一眼,二人皆是觉得不可思议。
如若说连户籍都全消了,那他们当时在东郊山脚下见到的乡民又是怎么回事?
晏裴野问道:“为何之前不曾来报?”
周复声道:“这西凉小镇上的人原本就是些罪奴、上山落了草之人的亲眷,他们原本居住的地方容不下他们了,才聚集在这,久而久之,竟成了气候……”
“这西凉小镇上的人没有田地可耕种,而阳谷关与东郊山脉相连,所以小镇上的人大多以打猎为生。这镇内的人口鱼龙混杂,虽然在名义上属于渭州辖管,但因为地域的尴尬性,实际上却谁也不愿管。”
“当初也就是王爷见怜,才允了拔了这么处地方让他们苟延残喘,这撤镇之后反倒省了阳谷关的众兄弟要时时巡防……”
晏裴野皱了皱眉头。
他们那日如果不是去普济寺,也不会特意去一趟山脚下。
那个小镇上明明有人,为何会报来户籍全消?又碰上这么个知州,竟将这么一件大事当做芝麻小事放了过去,既不派人复查,也不上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