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缘躺在病床上,等了两个夜晚,司誉仍然没有回来。时间越长,她越是担心。
她想起,曾经无数个寒暑假,她就是在司誉家里度过的。司誉的爷爷是一个木匠,会将木头做成各种各样的玩具。
那年生日,司誉问她最想要什么礼物,她说她想要一个木头的兔子。
那时司誉的爷爷已经年纪大了,眼睛昏花,根本雕刻不出来她想要的土木头兔子。
但是在她生日的时候,她如愿收到了司誉送的礼物,她疑惑地眨了眨眼睛,“司誉,这是你爷爷亲手雕刻的吗?”
司誉点了点头,她却从司誉的眼中看到了一些不对劲,她抓住司誉藏在背后的手,果然他的手上竟是被雕刻刀磨出来的伤口和痕迹。
那是她收到的最珍贵的礼物。
温柔的护士进来,给她换了药,耐心地喂她将药吃下。
司誉将什么都安排的好好的。
时缘摸了摸自己还微微有些疼痛的胸口,当时从楼上跳下来,对她来说,这世界上还有什么值得珍惜留恋的,除了她的父亲,恐怕就只有司誉了吧!
她太没用了,当初她一心只想着要和穆霆烨在一起,司誉不止一次的劝过她。
她那时什么人的话都听不进去。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司誉还没有回来,时缘擦掉了脸上的泪水,他不希望司誉回来的时候看到她的脸上挂着泪,这样司誉一定会失望的。
就在这时,一旁的手机震动了,是司誉的号码。
她拿过手机接听了,“喂……”
她胸腔里面紧张起来。
那头传来司誉的声音,沉稳冷静,“你父亲的事情我已经安排好了,不要着急,我绝对不会让时叔叔一辈子待在监狱里。”
这句话犹如一颗定心丸,时缘陡然松懈了下来,“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在外面,有些事情绊住了,你一个人在医院,可以吗?”
“我一切都好,有护士照顾我的。司誉,你什么时候能回来呀?”
“不确定!”他的声音传了过来,不过话锋一转,他又问:“你现在难过吗?”
“……”时缘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向来不想把悲伤的情绪传给亲近的人。
“你有在想穆霆渊吗?穆霆渊对你好不好?”
脸色苍白的时缘微愣,但还是立刻回答道:“我过得还好。除了我父亲的事情。也许,他也蒙在鼓里,不知道我父亲是无辜的,但是我会向他证明我父亲没有犯罪,也没有偷拿他的东西。”
“你不怪他吗?”
曾经是怪的,但是现在,应该不怪了吧!时缘开口道:“我也不知道,但是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的话,我绝对不会选择和他在一起的。”
“那你现在还爱他吗?”
“司誉,你今天是怎么了?”时缘心里越觉得有些怪异,这不像是司誉平常会问的话。
司誉的性格,很多话都喜欢当面问。讲电话的时候,也只是传达一些重要的事件。
她越来越觉得可疑,甚至怀里,电话码头的人不是司誉。
长久的沉寂中。
电话那头的司誉不说话,也没有解释。
问出来的时候,连他也觉得自己有些可笑了,自己急切到有些可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