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我是阿楚的朋友,视察山坝一事不如交与我?”阿颜出声,打断了元楚,径直向秦明开了口。
元楚遂未再问。
她本察觉出了阿颜的疲惫。
秦明见元楚没有否认的意思,便同意了此事。
城主府的良驹训练有素,元楚御马而行,于雨中穿梭。
前世山匪一事虽被迅速平定,然究竟不是发生在此时此刻,一如堤坝溃塌一事,当是于晌午爆发。
许是由于她的提前设防,有什么也在被提前推动。堤坝一事,死士已自尽,想是难以再查出什么,故而她决定去山匪处,以防不测。
密雨打在她的脸上,顺着她翘起的睫毛,顺着她高挺的鼻梁。
她忽然蹙眉。
此处已近山匪袭击之处,却几乎不闻兵刃交接之声,然若细心去嗅,不难察觉这雨中浓郁的血腥之气。
……发生了什么?
“吁——”座下良驹似乎有所感应,放慢了速度长嘶了一声。
雨珠砸落在石板上,微震。
有人马奔袭,脚步杂乱,打在这纷纷密雨之中。
停马,黑刀出鞘,少女肃容。
来了!
她毫不犹豫跃下马身,熟练地以刀背相向,迎上了打过来的兵刃。
她抿唇。
怎会?!
这乌压压一群,少说也有百人,迎敌的士兵呢?暮河城守兵呢?为何一个都不见踪影?
“啪!”
她旋身,以银色雪亮接下来人进攻。
这些人的确是山匪模样,但为何会如此之多?不是应当仅有数十人吗?!
“秦明怎么回事儿?这暮河城的士兵都死了吗?怎么派了个黄毛丫头来打架?”那一众山匪前有一人嘲讽般大笑道,任由几名弟兄去攻击元楚。而其余山匪许是也乐得看热闹,完全未将元楚放在眼中,无一人上前。
然他们笑着笑着,神色却渐渐僵住。
血腥之气逐渐浓郁——却不见白衣少女身上挂彩。
一人、两人、三人,一刀、两刀、三刀……
虽刀刀皆非致命伤,但那些上前袭击元楚的彪形大汉们,无一不流了血。
“暮河兵呢?!”元楚横刀,立身于马前,那几名受了伤的山匪喘着气,本以为能轻松解决这弱女子,却不想每一波攻击皆被她挡了下来,一时也不敢上前。
方才那率先嘲讽的山匪察觉出情形不对,又或是觉着几个弟兄拿不下一个小女子,面子受损,并不回元楚的话,而是冲着身后山匪们大喊了一声:“兄弟们,速战速决!”
山匪应声而上,丝毫不觉以多欺少可耻一般,将手中利刃刀棍一波波攻向了前头的白衣少女。
元楚稳住手中刀,一跃而起,一边挡住来人,一边以刀背为线,拉开自己与周围山匪的距离。
一道银光袭来,她果断提刀去挡,却又有一枪尖锐,直直刺向了她的腰身。
回旋侧身,堪堪躲过那枪,还未喘息过来,又有一记重棍打在了她的肩胛骨上。
一声闷哼。
便在她这极短的分神之间,不知是谁手中的剑刺穿她衣帛,扎向了她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