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丹芳：是的。

刘强：这个计划是谁指使你的？我认为光靠你一个人是无法不露马脚地将三个大活人绑去那里的，还是说你已经做好了玉石俱焚的准备？

姜丹芳：没有谁指使我……我本打算被发现就跳楼自杀，可佳怡还需要我照顾。于是我就把尸体通通用菜刀剁开，肉一片一片码着，再分别藏到花盆里。

几周过去，没人发现。但强烈的尸臭难以掩盖，就在我刨出尸体打算烹煮去除些尸臭的时候，你就来了。

刘强：请陈述事实。即使你的刀功再厉害，但我们的尸检人员还是发现三位受害者的脖颈处在死前是受过外伤的，至于伤口什么样？为什么会出现那样的伤口你应该比我们清楚。

姜丹芳：（停顿几秒钟）我想见佳怡一面。

刘强：会有机会的，你现在的所作所为决定的不光是那孩子的未来，还有其他的孩子，你——明白了么？

姜丹芳：（突然发声）别去找他们。

刘强：谁？

姜丹芳：“黑色倒数”……我想和你单独谈谈……

刘强挥手让记录员到外面先等候着。

姜丹芳：录音也关了，摄像头也是。

刘强：你究竟想干什么？

姜丹芳：我触碰到了一种灵魂，却控制不了它。

刘强：（关闭了设备）现在可以说了。

姜丹芳：（向刘强展示自己的脸）我通过了试炼——我被他们选中了。

刘强：（突然想起吴岩回忆记录中的某个画面）他们？你指的是否是“黑时针”？！

姜丹芳：我不认识什么“黑时针”，我只知道“黑色倒数”是一个广泛的团体……其中一位成员主动找到我，她对我的遭遇了如指掌，也懂得我内心最需要、最渴望的东西是什么。

她答应帮我审判三位人间恶魔，人由她们计划活着带过来，审判的地点和手段则由我决定——只要我通过试炼成为其中一员。

刘强：你的脸就是……

姜丹芳：呃，是的。当时我想放弃，但一想到是为了帮我的佳怡报仇雪恨，我就什么都不害怕了。

刘强：脖颈处的时针印记代表什么？

姜丹芳：……我不知道，她吩咐我做的，只说是一种不成文的传统。

刘强：机关弩也是她教你做的？

姜丹芳：不，她送给我的，不知道是从哪里搞到的，我用不太来，因为其中一架钢针被卡住，我干脆直接用菜刀剁下了那个恶魔的头。

刘强：最后一个问题，也是我最想了解的：如何找到她（她们）？

姜丹芳：枯堂街24号，找位小姐问问，记得塞几张票子不然她们不会理你。

刘强：枯堂街24号？红灯区……之后呢？她会带我找到“黑时针”是吗？

姜丹芳：（摇摇头）我说过我不认识什么“黑时针”也不晓得他是什么。和我联络的人我们叫她“鸽子”，要想深挖，你得先抓住“鸽子”。

刘强：明白了。

姜丹芳：善意的提醒：别去叨扰只能生活在暗处的灵魂，它们对光明的渴望能吞噬一切。

刘强：我坚信法律是公平的，没有人能例外，你本可以以正确的方式惩罚他们而不必让自己变得和他们一样。

姜丹芳：你不会明白……他们做了那样的事……不能就这样离开！

姜丹芳的最后一句话让刘强心中绷紧的弦猛地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