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咋记得是先上去再下的那种构筑啊?”维彪搔搔脑壳,一脸疑惑。
“我知道,不过那里是刚开始的地下室,要找黑时针就得往这儿,”他用手指指黑黢黢的入口,“之前我一个人误打误撞闯下去的时候,你们知道我看见什么了?”
“一个臭娘们。”维彪脱口而出。
“是忍者。”高启良说:“日本忍者……黑时针身材魁梧,束着忍者服,头戴表情狰狞的半边面具,伪装巧妙得几乎能同周围环境融为一体,基本不发出声音……甚至是呼吸。”
“照这么说黑时针既不是女人也不是老侏儒,更像是在描述一个壮汉——心思缜密的那种。”我稍稍侧过头看了一眼维彪,他并没有因为高启良的一番话而有什么变化反应,只是表现得同我一般疑惑。
“男人?怎么会这样……”
这些人对同一个人的描述区别之大另我摸不着头脑,怎么会这样呢?同一个人为什么既会像是侏儒又会像一个女人,同时,又被人指出其实是个强壮的男人。
莫非真的有什么易容变化术?
正想着,那一边维彪和高启良已经按耐不住冲下去了。
一咬牙,我跟着就直往下边闯。
脚底滑得很,让我有种回到防空洞下边尽是野水蛭的斜坡的感觉。
好在这段路不长,四壁也没有“豇豆干”。
“操!这黑不隆冬的,黑时针就算能耐再大,也不点灯的吗?”
“黑暗是最好的掩护。你不知道忍者大师可是熟悉听声辨位技巧的。”
高启良蹑手蹑脚地往前走。
行进过程中,我的头突然碰到一条线,像是拧结的蛛丝,我没多想一把从头上扯下来。
这一扯还真出了事儿,好像惊动了什么。
耳边传来一阵不知从哪里蹦出来的机械运作声。
前方,恶魔的双眼亮着可怖的血红刺穿虚空黑暗朝我们脸上射来,红光闪动着,像舔舐鲜血的小鬼在频频颤动。
有一阵惊悸,骇人的身影降落而下,继而四射出同样的光来,最初的红光载着一颗胡乱抽动的畸形球体在黑暗中漂浮逼近,不断迸射而出的“血浆”灼烧我的神经。
“呼哧呼哧……”沉闷的喘息声摄人心魄……
人类不会发出这样的呼吸声。
我的脚像是被什么黏住似的,不能移开半步。红光愈发强烈起来,周遭完全浸没在死亡的光束之下。
恶魔现身!
逼近的光芒闪烁开来,难以名状之物形成躯体。
老式潜水头套般的铁物内部裹着未知在我的视野里来回摇摆。
乍看之下,所有的画面最终都融成一副变形扭曲的巨脸,像是被挥刀砍下的鲜血直流的头颅。
似笑非笑的头颅摇晃起来,在规律的摇摆中,可怖的红光映出地面上的文字,我们逐步解读了出来:
欺骗总是高于谎言,因为需要一副善于变换的脸来弥补舌头的过错,你的脸究竟能欺骗这个世界多久?不妨让“尖叫客”替你做出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