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明鹤又把大锅支了起来。
今天的大锅没有蒸笼,只有一锅沸腾的开水。
顾三才穿着大裤衩站在大锅边儿,有些踌躇不决。
“进去吧师弟,没什么的。”明鹤宽慰道。
顾三才用手试了一下水温,嗯,一百度,刚刚烫手。
但顾三才心里还是过不去这个坎。
“师兄,你得把持好火候,不要真把我给煮熟了。”
鸣鹤给顾三才比划一个ok的手势,“放心吧,来,把裤衩脱了。”
顾三才背过身把裤衩脱了,爬进了大锅里。
顾三才蜷缩着侧卧在沸水中,鸣鹤将半瓶土龙精血倒进锅里。
“来,咬住。”
鸣鹤又把花椒棍递给顾三才。
顾三才接过来咬住,把手递给鸣鹤。
鸣鹤从锅底抽出烧红的金刀,噗嗤一声就扎紧了顾三才的手心。
顾三才闷哼一声,脸上露出疼痛的神色。
鸣鹤用热刀子在顾三才手心掏了一个小洞,把土灵石塞到顾三才的肉里。
“行了,你把呼吸器戴好,师兄我要盖锅了。”
在顾三才担忧的眼神中,鸣鹤无情地将锅盖盖上了。
盖上锅盖,明鹤又加了几根柴火,抱着手机乐呵呵的看起小视频来。
……
山色清冷,万物已经凋零,深秋时节的阵阵冷风,吹打着锅底的火焰。
天色渐明,明鹤终于收起了手机,站起了身。
将锅盖打开,顾三才像一颗熟透的大虾,瘦骨嶙峋的、全身通红地蜷缩在大锅中。
将明火灭掉,明鹤又坐进了竹椅中。
太阳逐渐升起,顾三才颤颤巍巍的从锅里坐起。
“醒啦”,明鹤提醒顾三才道:“先坐一会儿,攒点儿力气,悠着劲儿出来,别把锅给弄翻了。”
此刻,顾三才全身疼痛、无力,手心上镶着的灵石已经成了普通石头,锅里的红色血液也已经被顾三才吸收殆尽。
一丝厚重的土气盘卧在脾中,不为所动。
顾三才在锅里坐了一阵,感觉有些力气了。
明鹤站起身,指了指另一把竹椅上搭着的大裤衩。
“裤衩在那,下来后先坐在竹椅上,我去做饭。”
说完,明鹤就进了屋。
顾三才扶着锅边儿,准备出锅。
手上刚一用劲儿,嚓地一声,锅边儿被顾三才抓出一道手印。
顾三才赶忙放手。
身上的疼痛期已经快过去了,顾三才感觉全身都用不完的力气。
这种突如其来的力量,没有过渡期,顾三才把握不住。
顾三才小心翼翼地溜着锅边儿秃噜出来,站在风中将身上的水晾干,这才轻轻地走出第一步。
库嚓,顾三才因为抬腿过猛,把自己给撂翻在地。
翻了一个身,顾三才像一个牙牙学语的小孩儿,跪在地上爬到竹椅边上,穿上裤衩,直接躺在了地上不再起身。
一会儿后,当明鹤抱着大碗出来时,看到躺在地上的顾三才,提醒道:“师弟,你要站起来慢慢适应。师父前些年买的水泥还有好多,等你熟练了身体,把水泥地补好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