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千岁!王爷大富大贵!”
“谢王爷体恤百姓疾苦,谢王爷爱民如子!”说话的是吕秀才,他的家里早已弹尽粮绝,房子四处漏风,只有一床破烂不堪的棉被。晚给老母亲盖被后,他只敢将冻得僵硬的双脚放进棉被里取暖。
读书人的尊严让他舍不下脸去邻居下借粮食,再说了邻居家也不会有多余的粮食借给他,每一天都时在苟延残喘,每一夜都时最难熬的时候。
现在,他和娘终于可以活下去了!
吕秀才伏在冰冷的雪地嚎啕大哭,哭自己的境遇,哭天的不公!
许多人的脸溢出喜色,这个难熬的冬天似乎没那么可怕了。
“小姐,天儿冷,小心着凉,我们该回去了!”不远处站着主仆两人,从身段看,都是年轻的女子。两人穿着厚厚的棉衣,被称为小姐的女子身披大氅,倒也不觉得多冷。
“哼,竟是衡府的施粥告示,行文如此粗鄙不堪!”
“小姐,你在说什么?”
“没说什么,天儿冷,回吧。”
没有人注意主仆二人的存在,更没有人注意到声音糯糯的女子竟是一个绝色美人。
与百姓的兴高采烈不同,益都县城里的各大粮商都是愁云惨淡。
青州府最大的商贾之一,迟家大厅。
“福大人前来寒舍有何吩咐?”迟家的掌舵人迟有余一脸堆笑的为福叔奉一杯好茶,桌还有冬季罕见的水果。
迟家大厅里燃烧着昂贵的金丝炭,福叔手里还揣着手炉,丝毫不觉得冷。
“迟掌柜很惬意嘛。”福叔品了一口热茶,不动声色的说道。
“哪里哪里,让福大人见笑了,只是表面光鲜罢了!”福叔的来意并不清楚,他也只能赔笑。
表面光鲜?福叔内心冷笑,待客大厅装饰确实简单很多,但屁股下的这官帽椅却是好的黄花梨制成,刚才所喝的茶水,也是极品的西湖龙井。
“咱家今日受我家王爷委托,前来寻迟掌柜买些粮食回去。”
迟有余一愣,这老阉驴竟是来买粮食的,衡王府粮仓里的粮食都好堆不下了,买粮回去做什么使?
“福大人说笑了,王府家大业大还需要到鄙号买粮?羞煞草民了!”
“你以为咱家来和你逗闷子的?”福叔坐的笔直,斜眼看向迟有余,在衡王府他是奴,在外面则代表了王爷的脸面,可不能堕了王府的威势。
迟有余讪笑道:“既如此,还请福大人言明。”
“天有好生之德,王爷体恤民隐,将王府中所有粮食用作赈济灾民用,但无异于杯水车薪,只能来寻迟掌柜了。”
迟有余这才明白福叔的来意,衡王府设粥棚赈灾民的事他中午就听说了,本以为这是王爷作秀,坚持不了几天,没想好竟是如此大的手笔。
“福大人,王爷在益都县城赈济灾民,按理说草民也该出一份薄力,无奈草民以此为生,阖府下百口人也等着吃饭。福大人您看这样可行,我迟家愿捐30石米,供王爷赈灾所用。”迟有余咬咬后槽牙,说出了30石这个数目,如果不是惦记着日后与王爷还有合作,别说30石,连3石都没有。
“迟掌柜以为咱家是来打秋风的?”福叔半眯着眼睛,阴阳怪气地说道。
迟有余一惊,老阉驴所图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