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文扫地,斯文扫地啊!置礼法于何处?竟在纪善所如此行事!”朱峰已经走远,舍人方敢痛心疾首的叹道。纪善所不仅是府学所在地,更是教导王府众人礼仪之所。
早已走远的朱峰自然没有听到那句牢骚,就算听到,也只会说一句:我的地盘,我做主!我就是来砸场子的,怎么地?
推开舍人所指屋子的房门,朱峰看到有三人正坐在案前俯首不知写些什么,丝毫不在意昏暗的光线。
杨虎刚要呵斥三人为何不见礼,朱峰摆了摆手,便凑前去。
三人面前都散落着一些纸张,面有计数,有图画,更多是随意书写的字,朱峰是一个字没有看懂。
“这是什么?”朱峰拿起一人面前的纸张,好奇地问道。
“别乱动!”这人有些不满,伸手就要抢回朱峰手里的纸。
“放肆!这是主,不得无礼!”杨虎厉声呵斥。
三人俱都一激灵,连忙双膝跪地,额头贴在地,呵斥朱峰的那人更是抖得如筛糠一般。
“小的该死,小的该死!”那人似乎只会这一句,不停的念叨着。
“都起身吧,不知者无罪。”朱峰和颜悦色的将三人一一扶起,“敢问三位先生尊姓大名”
“不敢称尊,学生孙勇,乐安县人。”
“学生胡家庆,寿光县人。”
“学生施大丁,日照县人。”
“施大腚,哈哈哈哈,这名有点意思。”朱峰调侃道,此人正是呵斥他的那个人。
施大丁摸了摸后脑,不好意思的说道:“学生出生时家父正是起的那....那字,启蒙恩师嫌此字粗俗,才给学生改名为丁。”
“哈哈哈,是文雅了几分,你这纸到底写写画画的是什么?”
“回爷的话,学生正在钻研什么物体可以在水中不起不沉,正好悬于水中。”
咦,物理学?,怪不得福叔不待见这些人,在明朝研究这些确实没有市场,不能吃,不能喝,更不能换成银子,怪不得被称之为奇淫巧技。
“不错不错,其实不同的物体在不同的水中浮沉是不同的。”
听到朱峰的话,施大丁眼前一亮,高兴的说道:“难道王爷对此也有研究?学生儿时在日照县生活,便已发现在溪中游水比在海中轻巧些许。”
“不错不错,孺子可教。”朱峰站起来拍了拍那人,继续说道:“这到底是什么原因呢,不知道你有没有深究?溪水是淡水,海水则是咸水,是不是因为水质的问题导致游水更为轻巧?也许此乃问题的关键!”
听到朱峰的话,施大丁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当然了,本王只是用此事做一个比方,供我们琢磨的事情也很多。为什么天气转暖雪会融化?暖到什么程度才会融化?我们烧水煮茶,为什么水会沸腾?为什么沸腾的水会将壶盖顶开?是什么力量才能顶开壶盖?纸张燃烧的时候,为什么纸灰会飞天空,再缓缓落地?”
朱峰一声声的为什么让三名书生脑子里不停的思考,这些生活中常见的事情早已被当成理所当然,如今王爷问一声为什么,却无一人可以解答。
没有给几人思考的机会,朱峰继续开口道:“利用摩擦生热的方法钻木取火,我们不再食用生肉;利用木头浮于水面而制造了船只!先贤用智慧和敏锐的观察力让我们的生活越来越好!”
朱峰凝视着几名呆若木鸡的书生,意味深长的继续说道:“尔等一定知道孔明灯,但却没有想过将孔明灯放大十倍百倍,这样一个孔明灯能不能让我们飞天空?能不能载我们越过河流?能不能助我们歼灭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