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邦媛听了哈哈一笑,手抚着自己脸颊道:“怎么,这才伤了一点,就怕了?”
那头陀也是个头脑简单之人,听了这话大喝一声道:“我岂能怕你?”说着便抡起禅杖向岳邦媛打来。岳邦媛早有准备,脚下快步向后退去,手中马槊连续扎出,凭着马槊丈八的长度优势把那头陀挡在远处。
那头陀的头脑虽然简单,但武艺却着实不错,抡起那铁锤般的禅杖竟快得似一根白蜡杆般,将岳邦媛的槊尖都挡了开来。刚刚岳邦媛算是偷袭,因而占了先机,压制住了头陀,此时二人打的公平,岳邦媛一时也就占不到便宜了。
二人斗了几个回合,岳邦媛忽然一槊刺向头陀的面门,那头陀将身子向后一倾,用禅杖往上猛力抡起,这一下比之前的一撩力量还大,直将岳邦媛震得向后退出数步,手中的马槊也被震得调转了尖头。那头陀见来了机会,飞身向前扑向岳邦媛,岳邦媛并不迎击,转身便跑。
那头陀见了也紧紧追来,岳邦媛跑了不过几步,忽然身子一矮,脚下呈个歇步,身子向旁侧一扭,将手中的马槊径直向后扎去。她这一招“卧马回龙”使得既快又突然,那槊尖直直冲向了头陀的喉咙。也是这头陀身手不凡,赶紧将身子一旋,让这槊尖贴着脖子擦了过去,他跟着旋转一圈,用一手持着禅杖的尾端抡圆砸了下来。即便这槊杆坚如精铁,岳邦媛此时也不敢硬接,就是槊杆受得了,她双手怕是也受不了这一击,因而她将槊杆一扭,向内一拿,拿住了那杆禅杖,随后再向下一扣,便将那禅杖扣在了地上。
两人各自发力,此时正是僵持不下之时,那头陀突然“啊呀”一声惨叫,翻身摔倒在地。岳邦媛随即将槊杆一抬,重新站好,那槊尖正指向头陀,待他起身便可随时一槊扎穿他。
那头陀在地上翻滚一周,又猛然站起身来,用手在脖颈上一拔,竟拔出了三根银针。那头陀怒得额头青筋暴起,大喝道:“什么人暗施偷袭,有没有胆量站出来?”
那头陀的喝骂声刚落,一个声音便从院中树后的阴暗处传来:“劝你别这么生气,要不气血上涌,加快这剧毒的扩散速度,那有解药也是没用了。”
那头陀一惊,瞪大眼睛看了看手中的银针,又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这时那躲在阴暗处的人才缓缓现身,原来就是陈宁,之前他疗伤后一直赤着上身,此时他还未束起头发,也只披了一件大氅,用手抓着衣襟以防衣服滑落。他一边走过来一边打着哈欠,好似被众人的打斗声吵醒的一般。萧思君和穆淇奥相视一笑,知道这位镇夷将军肯定又有什么阴损招数来戏弄这头陀了。
那头陀冲陈宁嚷道:“你在这针上喂了毒?”
陈宁先是用小指掏了掏耳朵,才点头道:“是啊,跟你师父的一样。”说着用力一吹,将小指上的耳垢吹了个干净。
那头陀喝道:“果然是你,否则凭我师父的掌力,怎会败于你手!”
陈宁叹了口气,随手甩出一个物件,那物件直向头陀飞去,头陀怕是有诈,没敢伸手去接,那物件直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碎,众人这才看见那物件是个小瓶子,里面的液体已然洒了一地。
陈宁摇摇头道:“真是可惜,亏我大发善心给了你解药,可你却没接住。”
那头陀看看地上的碎瓶子,又看看陈宁,狐疑道:“这真是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