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思君从这话音里能听出玉苏蛟强忍着笑意,实则这话自己听来也觉得有意思,只是多少还有些其他的担忧,于是也悄声道:“话是说痛快了,只怕对面恼羞成怒,动起手来。”
穆淇奥从旁问道:“依萧兄所见,这三人武艺如何?”
萧思君再次打量了三人一遍:“那手持禅杖的头陀身高力壮,看他走过来的时候脚下落地生根,武功底子应该十分扎实,走得应该是刚猛横练的一路。”
玉苏蛟也插嘴道:“我看他手里那跟禅杖八尺有余,又如碗口般粗细,想来也得一两百斤的重量,这抡圆了砸过来,还不得把人砸成肉饼。”
萧思君点了点头,继续道:“那小个子看身形就应该练得是轻盈灵动的一路,他来时脚下虚浮,似是踩着棉花一般,想来轻功也不会太差。”单看那两人现在的状态,萧思君应该都能应付,只是那老和尚却不一样,二人的武功路数大相径庭,却都称他为师父,莫不是他身兼这两种风格迥异的武功?
此时穆淇奥也问到了这一点:“那慧启的武功又如何?”显然玉苏蛟也对此十分感兴趣,侧着耳朵伸长头来听萧思君的回答。
萧思君摇了摇头:“这我也看不透,那慧启看起来似乎和大个子武功路数相同,只是修为已到化境,然而既然小个子也叫他一声师父,说不定那身轻盈灵动的功夫也是跟他学的。”
二人也听出了萧思君的意思,怕是慧启藏了什么功夫还未示人,甚而这功夫有可能是什么厉害的杀招。然而玉苏蛟却并不太把慧启当回事,毕竟名震天下的多闻法王也未曾在萧思君手下讨得便宜,更何况这个名不见经传的慧启和尚?因而他对萧思君道:“这有什么的,如果他要造次,萧兄上去收拾他便是。”
萧思君点了点头,实际上他也是这么想的。如果真不得不动手,想必对方必要置陈宁这个总领西北军务的镇夷将军于死地,然而这对萧思君乃至整个国家来说,却是万万不能发生的事情,在场众人里对上慧启能有胜算的高手,恐怕也只有萧思君一个了。
三人正打着自己的算盘时,陈宁和慧启的谈话也没有停下来。慧启依然客气道:“小僧这次前来,无外乎两个请求,一则是久闻将军武艺高超,早想与将军切磋一下;二则是想与将军讨论一下贵我两国的长治久安之法。”
陈宁听了“噗嗤”一笑:“大师记性不好啊,昨日才说与我借道去京城,这不就是长治久安之法?”
慧启频频点头道:“如将军所言,这确实是小僧的方法,只是如此一次两次都要经过将军,终究不是长久之计,不若将军就给我国大开方便之门,以求贵我两国能互通有无,永结同心,何如?”
这话不就是让陈宁叛国投降,给他们做内应吗?陈宁听到此处,脸上尽是笑容,一脸和气道:“那可是抱歉了,小将一直有个毛病,那就是一见到厚颜无耻之人,便觉得恶心反胃,浑身上下都不舒服,恰巧今日又犯了这毛病,恐怕没法和大师讨论什么国家大事了,比武自然也是不能的,大师还请回去吧。”说着将手一摆,做出个送客的手势。
慧启笑道:“将军何必如此拒人于千里之外。”话音刚落,脚下已急发力猛冲过来,二人之间距离虽算不上远,但如他这般瞬息而至也当真是让人匪夷所思了。然而萧思君的速度更快,就在慧启想要一掌打向陈宁之时,萧思君已然站到了陈宁面前,猛然出手接下了慧启这一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