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公子,你说什么?”司徒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平白无故的放火烧一座城,彼岸莫不是又变痴了不成?
彼岸微微一笑,更加直白地说:“我想在墨落城的北方放一把火,把墨落城烧个干干净净。”
“胡闹。”司徒听得明白,大声质问:“你为何要放火烧城?你可知这城内有数万百姓,你是想连他们一起烧死吗?”
“将军莫急。”
彼岸似乎早就预料到司徒会有这样的反应,“我想问一下将军,以五千士兵守一座城,若是白金大军来攻,我们能守得住吗?”
“守不住也得守,就算战死,又有何惧?”司徒慷慨地说道,“作为军人,护国佑民是义不容辞的责任,你是害怕了吗?”
“请将军回答我的问题,我的问题是,我们能不能守得住?”彼岸看着司徒,语气仍然不急不缓。
问话不容置疑,司徒很不喜欢这种语气,却苦于彼岸是北风大将军的儿子,身份特殊,不能轻易得罪。
因此,司徒纵是心中不悦,却也极力压抑,没有表露出来。
沉思片刻,说道:“若是白金仍然以四万大军来攻,我们恐怕守不住。”
“守不住,城就会破,是吗?”彼岸紧接着问道。
“那是自然。”司徒大声说道,“城破又有何惧,不过玉石俱焚而已。”
“将军为什么总是想着死呢?即便是死,也要死得有价值是不是?身为一名军人,毫无意义地赴死,将军不觉得悲哀吗?”
司徒一时语塞,彼岸说得自然有些道理。
军人可以死,但不可毫无意义地死,那样的死,不但没有价值,而且的确是一种悲哀。
“城破以后,白金军队定会兵锋直指青木城,而为了防止后方百姓作乱,他们一定抢劫屠城。屠城之后,为了隐藏自己的罪行,还会放一把火烧了墨落,这座城,终究逃不过一把火。”
司徒被彼岸的说得有些迷糊,不知道他究竟想干什么,搔搔脑袋,大声说:“彼岸,你把事情往明白里说,我有些糊涂。”
彼岸看着司徒,正色地说:“我的想法是,既然注定守不住墨落城,既然墨落城的居民一定被屠杀,既然白金军队一定放火烧了墨落城,那我们何不先行一步,将城内百姓尽数迁出?”
“这样也好,可救一城百姓。”
“待白金军队进入墨落城内搜刮粮食之时,关闭城门,尔后在北方放火,此时正是北风,火借风势,大火会在城内迅速蔓延,进入墨落城的白金大军将尽数死在这场大火之中。”
司徒听得目瞪口呆,这个计策太过毒辣,不但毁了一座城,还要毁了四万军队,一个王国的全部精锐。
征战三十余年,这样的毒计,他连听都没听说过。
一时间,司徒说话都变得有些结巴。“你是,你是说,想一把火烧死白金的四万大军?”
“正是。”彼岸肯定地说道,“毁一座城,赢一场事关青木王国生死存亡的战争。”
“这违背了战争的道义。”司徒大声说。
彼岸冷冷一笑,说:“司徒将军,战争有道义吗?杀人有道义吗?当城破之时,若是你还活着,看到白金军队先是屠城,而后放火烧城,你还要跟他们讲道义吗?”
司徒不得不承认彼岸说得有道理,他找不到理由反驳,更何况,这一场战争,真的事关青木王国的生死存亡。
作为青木王国的将军,他的一生,都在为青木战斗。
“我承认你说的有一些道理,可你怎么就能肯定白金军队一定会来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