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家没啥好送你的,家里头咱家那匣子里有件小玩意儿,你看在姥姥当年收留你的份上,给姥姥个痛快吧。”
“诶,您哪里话,这本就是应当应分的。”张钺嘴上这么说,心里头说我尽量,咱毕竟第一砍头,砍的不准您多担待。
“姥姥您走好。”二姨钱封上来伺候了姥姥吃了断头肉,喝了送行酒。张钺仰头看了看晴朗的天空,时辰差不多了。
“时辰到,行刑。”
郎中曹大人,将法签一扔,高声喊道。
张钺便接过小姨递过来的酒碗,大口干了。
嘶……这酒?兑水了吧您内?
“诶诶诶,我说你小子干什么呢?那酒是让你喷家伙的。”
二姨咬牙切齿,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二姨,我壮壮胆,您给我再来一碗。”
二姨钱封虽然骂骂咧咧,还是给张钺又满了一碗。
张钺一仰脖,把酒大口含在嘴里,接着猛地喷在手中的家伙上,手中厚重的鬼头刀高高举起,二姨则上前抽出姥姥背后的竹竿子。
“姥姥,别了。明年今天就是您的忌日。”张钺心说躲是躲不了了。稳了稳颤抖的双腿,一咬牙一闭眼,来吧!手起刀落。
“砰。”“嗷!”的一声,这一刀铆足了劲,挂着呼呼的风声,正砍到徐姥姥后脑壳上,当场把徐姥姥砸晕。坏了坏了,张钺睁眼一看,吓傻了。姥姥后脑被开了瓢,满地是血,可这头可是没掉啊。
“对不起对不起啊徐姥姥,您没事吧?”
徐姥姥悠悠转醒,咬着槽牙,满脸幽怨,当然,还有满脸血。
“小钺子,姥姥待你不薄啊?”
“对不起姥姥,我不是故意的,您忍忍,我再试试。”
……
全场观众惊呆,不少人窃窃私语:
“介位是犯了啥大罪?”
“不知道啊,介可比杀头难为人啊。”
“可不是嘛,杀人不过头点地啊。”
……
张钺手心脸上全是汗,心说这刀再不成,下一个恐怖是我得趴这了。
鬼头刀再次高高举起,瞅准了徐姥姥脖子,一闭眼,手起刀落。
“噗~”
咕噜噜人头落地。成了!
“请曹大人验刑。”
……
徐姥姥这一生砍过的人头车载船裝,可亲手给师傅送走的大活估摸着也真没干过。张钺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狱押司的,只觉得一阵浑浑噩噩。他找出姥姥的小匣子,看到老人家临死前给自己的遗物,有点受之有愧。
鎏金花纹细致,鬼面图案诙谐。个巴掌大小的金铃铛,上边刻着四个小字。“幻廊金玲。”
“什么意思?”
张钺随手摇了摇金玲,便忽觉脑袋嗡的一声,宛如被一道白光击中。恍惚间来到一处所在,但见:
碧火森森,阴气漫漫。层峦叠嶂中荒坟白骨相拥而出,起起伏伏。奔走间,如船行江海。丘壑崩摧,訇然中开。黄牛素马载阴财纸宝罗列而行,摇摇晃晃。隐约处,似雾起幽冥。
张钺直吓得魂不附体,但又无奈出不去此处所在,踌躇间。
“轰隆隆”一阵声响。
一座几丈高朱红牌楼拔地而起,牌楼木质,结构复杂,门柱前各两个八尺多高的门枕石,仿佛狮子模样,雕工细致,图案精美,
眼中碧光隐隐,正对着张钺怒目而视。牌楼厚重的楼顶下边一条金字坊额,上书四个大字“金玲幻廊。”两边一副对联:
上联是:任君本领通天,有道难出幻境。
下联是:兼爱神魔并坐,无为亦是菩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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