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姨娘与齐元依对视一眼,眼中带着得意。
今日闹到相府门口的那两个人,是齐元依同舒玉娇商量好的,齐元依将元锦今日会有麻烦的消息又告诉了赵姨娘,赵姨娘便兴高采烈的提前去了祠堂,给专门行家法的那几个护院塞了银子。
这一次,她们要让这个碍事的齐元锦一个月也别想下床!
齐元依想到自己本来要将齐元锦送到二皇子床上,让她在齐元启大婚之日丢人现眼!然后成为二皇子囊中之物,只能乖乖辅助二皇子上位。
没想到这齐元锦如此狡猾,喝了下了药的酒还能从被锁的厢房逃出,竟还安排了人,反将她麻袋罩着头,扔进那间厢房里!
被人议论的羞愤还有同母亲一起重新讨好相爷忍下的憋屈,都让齐元依更视齐元锦为眼中钉。
一棍一棍的家法落到元锦背上、臀上,齐元依的心中畅快无比,可就在看热闹看的高兴时,一道熟悉的声音又不适时的响起。
“别打了!”
齐元依和赵姨娘同时将目光投过去,眼里不约而同的涌动着冰冷的恨意。
又是齐老夫人!今天人证物证俱在,她难道以为她还救的了齐元锦不成?
齐明甫又看见自己的母亲板着一张脸走进祠堂,她一声呵止,行家法的护院哪儿还敢继续动手,只得顿在那,看看齐相爷又看看老夫人,左右为难。
齐明甫心下无奈。
“母亲,这次元锦可是犯了大错!不罚不行啊!”
齐老夫人把手中的凤头拐杖在地上重重敲了敲。
“谁说我要救她了?”
说着,又蹒跚走到元锦身前。
“锦儿,祖母以前是怎么教导你的?作为相府的嫡女,尊荣的贵女!你的门第已超越了这京城一大半的名门淑女,但正因如此,你做事才更应三思后而行!因为你代表的是齐府的教养和脸面!一个女孩子,在鱼龙混杂的酒楼闹事便罢了,还做出割人舌头手指的残忍之举?你以为你是谁?混混,匪寇的女儿?!”
听到齐老夫人这劈头盖脸的斥责,齐元依和赵姨娘都愣了,随即面上露出喜色。
对了!齐老夫人虽然偏宠齐元锦,但毕竟是护国公府出来的,护国公府是出了名的忠义之家,知道自己的孙女竟然用如此残忍的手段迫害百姓,齐老夫人一定不能容忍!
果然,只听得齐老夫人继续说道。
“这一次,祖母也不能纵容你了!只是五十棍家法太轻!为了让你长长记性,从明日起!你便搬出相府!去城外怀柔寺修行思过!不许带芳甸和喜枝!这样才能磨一磨你身上的戾气!”
听到齐老夫人竟然做了这样的决定,连齐明甫都吃了一惊。
这怀柔寺虽是京城一大寺,但位于城郊外的一座深山里,此寺修在山顶,上山的路地势陡峭泥泞,从山下爬上山都要走两个时辰!且无法行走马车和轿辇,只有简陋而冗长的石梯。
先皇曾去怀柔寺礼佛过一次,下来后便说,能到这怀柔寺礼佛的人,必定是至诚的信徒。心不诚的人,根本不会费这么大的劲爬到那山上去。
而后,先帝便很喜欢把犯错的嫔妃送到这怀柔寺上去思过,因着那里出行不便,连山上的僧人都很少下山,想要活着,只能自己亲手垦地种菜,才能得到一口吃的,如今冬日下着雪,这山上冷不说,连蔬菜都难以栽种,元锦在相府锦衣玉食的生活了十几年,能吃得了这种苦头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