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就在沧州县令即将消失在奔赴茅房这条路上的尽头之时,一道喝声突然拽住了他。
“大人,在下想赌一次!”
“还请把那位白家的老夫人给带上来。”
你
沧州县令无言,碍于陆易先前破案有功,他才忍住没有发作。
“这白家的老夫人,又怎么会与此案有关联?”
面对询问,陆易却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拦住了白家的那位白老汉:
“敢问老先生,您的夫人生前可是与自己的儿媳,也就是那位死去的童小瑶不和?”
白老汉不由面色一滞,但紧接着就自然道:
“是啊!”
“这婆媳之间不和乃是世间寻常之事,难道对这案情也有帮助?”
“不好说。”
空气之中突然飘来了一道这样的对答声,不但引得那白老汉怔在了原地,原本以头抢地的童老更是一下子止住了哭声。
“大胆萧氏,你可知罪!”
堂上,沧州县令猛然发出喝声,惊的堂下那位老妇顿时缩成了一团。
“大,大人。”
“老身何罪之有?”
额。
其实本官也不知道,但就想把你给诈出来,若是诈不出来,陆讼师既可窥探人心,自然会给出说法。
“咳。”
沧州轻咳一声,只能又望向了陆易。
反正这个案子他是看不明白,既然这陆讼师想查,那索性便把权力交给他。
然而,当陆易真正开口时,所有人都被震住了。
“何罪之有?”
“萧老太,事已至此,你竟还想强装下去?”
“好好睁开你的眼睛看看,看看地上那个女人的死不瞑目,看看童老先生头上磕出来的血迹,你还敢说何罪之有?”…
“难道非得我将你夜里强暴儿媳的事情,公之于众不成!”
什么!
所有人都懵了。
这说的是人话?
萧老太乃是女子之身,又如何能够对儿媳做出强暴这么变态的事情。
哪里是离谱,简直是骇人听闻。
但陆讼师既有本事傍身,又破了妖刀杀人一案,应该不是无的放矢之人才对,莫非这萧老太的身体竟有些什么奇特之处?
一想到这,童老便不由一脸地难以置信,而堂上的沧州县令更是感觉头皮有些发麻,甚至连多年便秘的老毛病都生出了一瞬被治愈的希望。
“胡说!”
“你这根本就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童小瑶分明是身患臆症,悬梁上吊而死,与老身有什么关系!”
萧老太竭力地仰着脖颈,颤声争辩道。
“再说了,天底下何曾有女子强暴女子的怪事,你怕不是也患了失心疯不成?”
她说到最后,整个人都有一种歇斯底里的味道。
陆易本来不擅与女人骂战,可事已至此,得知真相的他却顿觉有一股愤懑之气积聚在了胸间。
“呵!”
“怪事!”
“萧老太口口声声说这是怪事,可你偏偏却做了这样为人伦所不容的怪事,难道你就不觉得有些讽刺吗?”
“胡说,你这是血口喷人!”
萧老太仍旧是没有屈服,相反,她挣扎地愈发厉害,一道隐含咒骂意味的悲呼遂即响彻在了大堂之内:
“老天爷啊!”
“你快开眼收了这天杀的玩意吧!”
“老身清白一生,何曾受过如此的玷污!”
“你!”
陆易一时语塞,只觉心中的那炉火烧的越来越旺,他喝声道:
“好!”
“既然你不见棺材不落泪,那我也不留情面了。”
“烦请大人派人为萧老太左侧的脖颈验伤!”
此言一出,萧老太立刻蔫了,完全不料这个男人竟像是开了透视一般,直接挑破了自己的伪装。
结果很快出炉:
萧老太的脖颈处,竟然真的有一道新愈的伤疤。
沧州县令懵的不能再懵,紧接着就是一声巨大的咆哮:
“大胆萧氏!”
“想不到你竟真的为老不尊,干出了这等天良丧尽的事情!”
“那童小瑶死前说从歹人的脖颈上撕下了一条肉来,你又恰好又有伤在身!”
“证据确凿,你还有何话说!”
“这!”
萧老太忍不住地开始哆嗦,老脸上尽然是惊恐之色:
“这是老身不小心擦破的!”
“是巧合!”
“巧合?”
陆易面色微冷,说话更是毫不客气:
“放你娘的屁!”
“天底下哪有这么多的巧合!”
“老,老身。”
面对所有人的审视目光,萧老太终于是说不出话来,可偏偏白老汉却化身护妻狂魔,直接是用一番话击中了人们的痛点:
“大人切不可一叶障目啊!”
“万一这真是巧合呢!”
“而且那童小瑶生前分明是把歹人错认成了老夫,若是此时又将歹人的帽子扣在老夫发妻的身上,这男女差别如此之大,又怎么可能混为一谈?”
“那岂不是更加证明,这童小瑶早已患了臆症?”
沧州县令闻声一滞,甚至感觉这白老汉说的,颇有几分道理的样子。
单单凭借一道疤痕就结案,的确是有些证据不足,最重要的是,难以跟那童小瑶生前给出的讯息给串起来。
“但如果这位萧老太可以易容呢!”
什么!
陆易的一锤定音终于止住了争辩,只见他又缓缓抬起步子,一步一步地朝着瘫倒在地的萧老太重踏而去。
一道有些阴森的劝言随后继续响起,像是来自地府中的判罚:
“老太婆。”
“你那可以易容的鬼脸面具,需要我再从你房间的暗格中找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