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巡难以置信的地看向楚阳，声音都有些颤抖：“陛下，你…你让我…杀了你？”

楚阳拉扯着李巡的肩膀，急道：“对，快杀了我，我快要…。”

“哦？”楚阳声音一变，淡漠地说道：“他下得去手吗？”

楚阳大喝：“滚！”他再度焦急地对李巡道：“李巡！你是朕的侍卫！朕命令你杀了朕！”

李巡带着哭腔，拿着石头的手都在微微颤抖，“陛下，我…我做不到。”他崩溃地不停摇着头，“我做不到！我做不到！”

楚阳握住李巡的手，将尖锐的石子对准咽喉，“你必须要做到，朕不想被妖孽占据身体。拜托你了，朕的侍卫。”

李巡双眼泛起泪花，对着楚阳点了点头，“我…我知道了。”他咬着牙，嘴唇在不停颤抖，“陛下！”

见李巡下定决心后，楚阳一脸微笑的看着他，“替我好好活着。”

李巡闭上双眼，崩溃地大喊，将石头刺向楚阳的咽喉。

再见了，这个世界。

艹！再也不来了！

楚阳也闭上了双眼，静静等待着死亡降临。

疼痛却迟迟没有传来，反而有鲜血溅到脸上。

楚阳睁开双眼。

李巡嘴中不断冒着鲜血，他一脸释然，“陛下，我还是…没…没能…做到。”

他双眼逐渐暗淡，倒在楚阳的身上。

楚阳瞳孔扩大，难以置信地说道：“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陛下。”老者的声音在此刻响起，“你未免太过于天真。”

楚阳的手不受控制地推开李巡。

李巡重重摔到地上，睁着双眼，死不瞑目。

血液铺满整个地面，并且往地下渗去。

楚阳看向布满鲜血的右手，右手捏着一颗猩红的心脏，一颗属于李巡的心脏。

楚阳哑然无声，心中的悲伤仿佛沼泽将他吞没。

李巡死在了他最信任的陛下手中。

我的手中。

“陛下。”老者的声音再度响起，“还有什么话要说吗？或者有什么想要做的？作为对陛下的歉意，老朽会尽力为陛下完成的。”

楚阳低声说道：“这就是你要的？这就是你想要的和睦相处？这就是你平息两族仇恨的手段？”

老者淡淡说道：“两族和睦相处需要牺牲，些许代价不足挂齿。”

“因为你的狗屁和睦！所以弱者就应该被牺牲？”楚阳双眼猩红，“所以世界就必须按照你的方式进行！”

他低吼着：“别开玩笑了！你曾经要朕放过善妖，可你又何曾放过善良的我们？”

“就因为我们弱小，所以必须得按你的规则行事。就因为人族弱小，所以才会被你们这些妖孽肆意屠杀。”

楚阳的声音低沉：“朕如今才体会到什么叫做弱小便是原罪。”

“朕从一开始便犯了世间最严重的罪便是弱小。”

“如果朕有力量的话，如果朕有杀掉所有妖物的力量，也许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可惜，没有如果。”

“你不是问朕想要做什么吗？”楚阳的声音逐渐变小，“朕唯一想要做的，便是杀掉你们这些妖孽！”

楚阳脸上的表情变得淡漠，用苍老的声音开口道：“恕老朽不能完成你的要求。”

神魂再度返回识海中。

一棵参天大树彻底占据了识海。

它伸出树枝将楚阳的神魂死死捆住，不断吸收着楚阳的神魂。

困倦感涌出，楚阳逐渐感知不到周围。

无边的黑暗将他笼罩，四周寂静无声。

楚阳的神魂逐渐变得暗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