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克劳伦酒吧。
“Those were such happy times and not so long ago(那些是多么幸福的时光!就在不久以前)
hohere they"d gone.(我想知道它们曾去何处)
……”
推门而入安德鲁就听到唱片机正在播放经典歌曲《昨日重现》,三三两两的客人坐在卡座里聊天,整体环境并没有很嘈杂。
当然,肯定要比之前的中央公园酒吧吵闹多了,不过这里唯一的好处就是没什么烟味,对于他这个已经戒烟的人来说不要太友好。
“来一杯无酒精的鸡尾酒。”安德鲁站在吧台边说出这句话后,酒保用相当奇怪的眼神看了他一样呢,却还是开始给他调制。
未来的美国因为戒酒的人多,再加上政治正确流行过相当一段时间的无酒精酒吧,九十年代的现在却还远远没有到那种程度,在酒吧里喝无酒精鸡尾酒的,百分之九十九都是女人。
当然,做酒保的什么奇怪客人没见过,总有那么几个奇葩来酒吧不喝酒,比如眼前的安德鲁。
“嘻嘻”旁边几个聚在一起看起来青春靓丽大学生的女孩听到安德鲁的话,凑在一起窃窃私语了一会,然后嘻嘻哈哈的笑起来。
安德鲁对此倒是无所谓,等着酒保调制完自己的鸡尾酒坐到吧台旁边小圆桌的椅子上。
他倒是觉得卡座长椅肯定更舒服一点,但是一个人坐有点太浪费了,这种小圆桌刚好两个人,而且比较靠边,安静的享受一下气氛也好。
“餐车的生意已经完全不需要付出更多的精力了,烹饪上面的经验获取已经抵达极限,哪怕是乔伊这个大号经验宝宝一个星期提供的经验也不满1点,别人提供的就更少了。”
“挣得钱已经完全足够我自己花销,还能存下相当大的一笔钱。”
“起步阶段已经完成,之后我想我也不需要再去多劳累的干活了。”
“偶尔开餐车,偶尔开大车,偶尔开小车,咳咳咳”
安德鲁用喝鸡尾酒——也可以说是果汁来掩饰自己龌龊的思想,下意识的将目光扫向周围。
“珍,你一定要回英国是吗?”旁边桌子上的一个男人忍不住大声说道。
坐在男人对面,名为珍的女人不紧不慢的站起身,用非常明显的英国腔调道:“雷米,我不觉得自己有留在美国的必要。”
“那我呢?我就不是那个必要了吗?”雷米愤怒的锤了一下桌子。
“雷米,我想我们需要冷静一下。”珍摇摇头,转身正要离去。
“站住!”雷米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你是不是喜欢上别人了?是谁?因为那个男人愿意跟你回英国吗?”
“你不要无理取闹。”珍脸上露出几分不悦,声音也冷漠下来。
“到底是谁?”雷米的声音已经近乎咆哮了,完全压过音乐声。
“你弄疼我了。”珍用力的掰开雷米的手,她的手腕处已经红肿起来。
“是他吗?”雷米用吃人一样的目光看向安德鲁,说实话,其实大半个酒吧的人都在看着他们两个,但是附近的、一个人的男性,只有安德鲁一个人,而且整个酒吧的男人也只有安德鲁最帅气,所以怒火中烧的他下意识的就锁定了目标,大步冲过来。
“兄弟,我不认识你女朋友,你也不要冲动。”安德鲁很是淡定的说着,甚至还有空喝了口果……我是说鸡尾酒。
“雷米,你要做什么?”珍上前一步拦住雷米,脸上带着很明显的愤怒,“控制好你的情绪。”
“嘿!”一个穿着服务员衣服的少年——大约十七八岁的样子,身高足够一米八二,肌肉壮硕,寸头,看起来就凶巴巴的,他大步流星的走过来,一只手拎起雷米的衣领,恶狠狠道:“你想惹事是吗?”
“卡尔!”柜台里的酒保擦着杯子,喊了一声那少年,“对客人尊重一些。”
“是。”少年卡尔不假思索的应了一声,却没有松开手,而是对着安德鲁还有珍挤出一个笑容,道:“抱歉,两位客人。”
然后拎着雷米打开后门走了出去。
“在酒吧闹事和欺负女人的家伙可不算是客人。”酒保慢悠悠的补充了一句,然后便不再关注这边的事情。
“对不起,这位先生,是我的朋友无礼了。”珍诚恳道。
她的用词很讲究,如果不是安德鲁的英语因为一直用已经晋升掌握,恐怕听起来还会有些莫名其妙。
正常人谁会闲着没事用很明显不是生活用语的词汇来道歉。
珍也很快意识到这点,脸色微红,却也没有解释什么。
“没什么,你确定不去看看你男朋友吗?”安德鲁也不在意,指了指后门说道。
从刚才简短的对话中,很明显这就是一对异国情侣,女的来自英国,男的是美国人,现在女的要回国,这才发生矛盾。
事情如此简单,根本不需要考虑什么。
珍摇摇头,“让他吃点苦头吧,我们……”她顿了顿,“我们很快就没有关系了。”
安德鲁举了举杯,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抿了一口鸡尾酒,当做这次谈话的终结。
珍回头正要坐回刚才的位置,却忽然发现刚才她和雷米的座位已经被人占了,环视一周,所有的单人、双人的座位都是满的,这时候正是客人最多、夜生活开始的时候。
“先生,我能坐在这里吗?”珍犹豫了一下,大大方方的问出口。
安德鲁瞥了她一眼,“坐吧。”
他不介意和陌生人一起坐着,反正珍也是个美女,坐就坐呗,全当养眼了。
“谢谢。”珍去吧台要了两杯酒,很快带着酒回来,将其中一杯推过来,“请享用。”
“谢谢,我不喝含酒精的饮料。”安德鲁直接拒绝。
珍想要继续说点什么,扭头过去看到酒吧正门的窗户上,雷米鼻青脸肿的面孔正盯着这边,她深深的叹了口气,闭口不言,将酒杯端起来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