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程北从脖间取出一串银锁项链,指尖摩挲着,“程氏子女出生起,宗室族长都会赐予长命锁一副。”
这倒是书里没有写到的。
程南有些恍然,也从自己的颈间,取出了佩戴着的长命锁。
“早先听叔伯们提起过,这锁最珍贵的不是外面的银饰,而是里面藏着药丸。”
“药丸?”程南闻言,摘下银锁,琢磨了起来,“这里面有药丸?”
“我也没打开过,只是听叔伯提起过罢了,据说是用各种珍稀药材淬炼而成,原是用来保宗室子女遇险时,一线生机的。”程北细细说着,“只是这么多年了,这药也不知是否还有用。”
只听他话音刚落,那边的程南就已经解下银锁,摩挲了一番后,成功拿出了一小枚药丸。
“不管了,死马当活马医吧。”程南捏着药丸,就走到昏迷着的景苒身边,弯下腰,指尖捏住她的下巴,迅速喂了进去。
感受着一瞬间,景苒皱眉,有要吐的样子,他又一个眼疾手快,捂住了她的嘴。
虽然他对保质期过了这么多年的药,也很怀疑,但是想着主角光环,他还是决定赌一把。
身下人似乎很难受,蹙着眉,不安的挣扎着。
这么不老实。
程南抓起她的手腕,两只牢牢的攥住。
程北在一旁看的有些脸红,这昏迷之人明显是女子,程南这些动作,在他这纯情少年看来确实是有些旖旎大胆了。
好不容易感受到景苒不再挣扎,安安静静的吞了那药,程南这才长舒一口气,松开了她的手。
一转头就瞥见程北一脸羞涩的神情。
不是……这脸红什么?
这就一个黄毛丫头,前胸贴后背,一马平川,这不就和兄弟一样吗?
程南一阵腹诽,看着躺着的人,脸上缠着的纱布已经有些脏污。
想着自己之前在景苒的后宫里,白吃白喝了那么久,俗话说吃人嘴软,拿人手短,送佛送到西,他看了看身上,又从衣服上撕下了一截布料。
“我这该死的温柔,小丫头你欠我条命你知道吗?还整天变着法的折腾我。”他边缠着布,一边自言自语的低喃着。
谁让这是主角,不抱着她大腿,他小命不就没了吗?
程北没有听清他说的什么,正要开口询问,突然就听见了外面传来的宫人的声音,
“找到了吗?”
“没有啊。”
“你说这程家公子能跑到哪儿去,别是闯进后宫了吧?”
“再去找……”
屋内的俩人也听清了这些动静,互看了一眼,程北有些无措,“小南,应是母亲派人来寻我们了。”
终究还是个孩子,感觉闯了祸,浑身透着紧张。
程南有些愧疚,这次完全是他拉着程北来的,一人做事一人当,怎么也不能让这小孩子因为他挨骂。
“我先出去引开他们,你再出去,出去之后直接去找母亲,就说是看我不见了,本想着去寻我,没想到迷了路。”
“那你怎么办?”程北有些担心。
只见程南不甚在意:“没事,我皮厚,经打。”
然后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没过一会儿,在一阵程南的搞怪恶趣的笑声还有窸窸窣窣追赶的脚步声后,最终又归于一片沉寂。
人应该已经引开了。
程北抬起脚步刚要往外走,床榻上昏迷了有一会儿的人,像是被这一种动静惊到,悠悠转醒。
轻微的轻吟声,让程北的脚步一顿。
她的眼前一片黑暗,感受着灼痛的眼伤,因着蒙着的布料丝滑冰凉的触感,稍微得了些许疏解后,想着耳边的那道脚步声,微张了嘴,出声询问:“你是谁?”
声音嘶哑,却异常平静。
站在门边的程北闻言,转过头,看着隔着纱幔后,出声的人影,顺着她的话,下意识的回道:“在下程北。”
礼貌却疏离。
是你救了我吗?
她微张了嘴还未出声,就感觉到那人已经走出了屋外。
房间一片寂静,伴着淡淡的草药味,那是程北常年体弱喝药的所致,身上残留的药草味。
微苦。
她嗅觉敏锐,一闻就能记住,这股泛着清苦的味道。
清苦中似乎又掺杂着一丝别的,她分辨不出。
……
而另一边的程南,在和宫人东躲XZ追了好一会儿后,也精疲力尽的放弃了抵抗。
正要被几个宫人逮着去找程相国的时候,没想到上一秒还精力旺盛,上蹿下跳的程小公子,下一秒,就两眼一翻的倒在了地上。
不得不说,这梦醒的还挺是时候的,起码少了一顿板子。
程南是真的梦里都要笑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