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关的太久了,小青子,我们出去走走。”他转过身拉开门,温和的阳光,撒在他的身上。
此时,还正是值春分好时节。
……
早上前朝的风波,总归还是吹进了后宫之中。
居雅苑
香薰寥寥,伴着丝竹声,只听见一道清脆婉转的歌声,不知疲倦的唱着。
只看见越过几道长廊,别致的小院中,一身墨绿青衫的宋忠青,正抚着琴,轻声吟唱着。
周围的茶香四溢,几个侍从不紧不慢的煮着茶。
而宋忠青的正对面,坐着两个衣着不凡的男子。
旁边的男人,一身银白浅袍,眉眼深邃,温润如玉,嘴角总带着一股笑意,乍一眼看去,叫人总觉得莫名亲切。
而他旁边的紫衫男子,就显得阴郁的多,深邃的眼眸,锐利如鹰,不苟言笑,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与寒凉。
只见宋忠青弹唱间,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什么,漏了一个音,他的脸色一白,还未出声,就看见那个紫衫男人,慢条斯理的放下了手上的茶杯。
宋忠青慌乱中断,放下琴,跪在地上,不敢出声。
紫衫男人不出声,坐在旁边的白袍,脸上浅笑未变,一派亲和的说着:“怎么不弹了?”
宋忠青有些犹豫,抱着琴,坐在原地。
“子辰,瞧你,把人家吓成什么样了。”白袍男子,带着笑喊着紫衫男人。
徐子辰没有说话,只是转过眼,轻轻扫过宋忠青。
后者瞬间就像是明白了他的意思,像是得到了恩准一般,连忙坐好,抚琴,又继续唱起来。
“戏子一个,也值得你发怒?”白袍男子依旧在笑着,他向来温和,但是嘴上的说的话,却又无比冷情。
“高兴就是高兴,不高兴就是不高兴,我不像你,时时刻刻演着戏。”徐子辰声音还是冷硬,“整天扯着笑脸,白崇明,你的脸不僵吗?”
面对徐子辰这种直言不讳的话,白崇明却没有丝毫的恼怒,他嘴角始终上扬,端起手里的茶杯,不紧不慢的品着。
“在这宫里,演戏的人有何止我一人,”他的笑意明显,深究却不达眼底,“你不也是在演着戏吗?”
徐子辰脸色一黑,想要反驳,却又无言以对。
只听见白崇明话锋一转,语态微妙的说:“今日陛下在朝堂上,龙颜大怒,是为了什么,你不可能不知道吧?”
“中宫之位。”徐子辰没有耐心想白崇明那样卖关子,干脆利落的回答。
白崇明眼神微眯,浅笑着,“中宫这个位置,一直空着是为了谁,相信你我都心知肚明。”
“那人已经死了。”徐子辰脸色平静。
“他的确是死了。”白崇明脸上笑意微淡,像是想到了什么,意有所指,“但他的影子,却活在宫里。”
徐子辰没有明白他的意思,“影子?”
白崇明也收敛了笑意,他想到那天远远看见的程南的背影,还有他和景苒并肩远去的画面,眼神微冷,“那人的脸,像极了程北。”
“被陛下藏于未央宫,前因救驾有功,而被册封的辛妃。”白崇明微挑了眉,“也是相国府的公子,程北的弟弟,程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