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南已经许久不做梦了,他隐隐感觉到,自己做梦的契机,可能和景苒有关。
“难道真的要去找她吗?”程南一脸愁苦,“这才过了多少天的清闲日子?”
“可这眼下被禁足着,我怎么去找她?”
程南有些烦躁的看着周围,视线忽然在桌子的茶杯停住了。
深吸一口气,不管了,死马当活马医吧。
小青子眼皮沉沉的站在门外,打着盹,忽然听见了房内传来一阵瓷片的碎裂声,还有程南的惊呼声。
他猛的清醒过来,身旁的守卫反应也是极快的,一脚踹开了门,先他一步,跑了进去。
只见程南正握着流血的手,站在一地的碎片旁。
“主子!您这是怎么了?”小青子惊呼着,跑了过去。
程南也只是划了个小口子,奈何小青子的反应简直就是满分了,程南暗笑一声,然后反应迅速的立刻闭眼倒下。
……
景苒下了朝,还没换下朝服,就收到了程南受伤的消息。
想到好像也确实有一段时间没有见到程南了,才后知后觉的想起,自己之前给他下的禁足的旨意。
“未央宫又发生了何事?”景苒边走边问向身后跟着的李主事,“还惊动了太医院。”
“听说是幸妃伤了手,受惊昏厥了过去。”
景苒皱着眉,想到那人闭眼昏迷的样子,停下脚步,半晌出声:
“摆驾未央宫。”
……
程南闭着眼假睡着,手上这点伤,对他来说,确实不算什么。
全靠小青子一惊一乍的反应,把气氛渲染成了他病入膏肓的感觉。
“张太医,主子为何还不醒啊?”小青子神情慌张。
丝毫没有细想过,程南只是伤了手,怎么就到了昏迷不醒程度。
“这……这……”被拽着的张太医十分无奈,他从医这么多年,怎么可能看不出程南是装的。
但是身份摆在这的,他除非是不要命了,才敢说出来。
“许是……额……应该是受惊过度,相信过不了多久就会醒来的。”问急了,他支支吾吾了半天,才扯出这句来。
“是吗?”
带着冷意的女声,从门外传来。
躺着装睡的程南,听见这声音,眼皮轻颤。
居然真的来了。
景苒带着宫人走到殿外,门外站岗的侍卫,也随即撤了下去。
一走进来,就看见满头冷汗,跪在地上不知所措的太医,还有床上,“昏睡”着的程南。
程南感觉到一道带着某种威压的视线,落在自己脸上,他死死都控制着面部表情,不露出一丝破绽。
直到感觉到人走近,鼻尖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木檀香的味。
他缩在被子里的手指,下意识的微微颤动。
“在自己的宫里,还能受伤,想来也是你们这些奴才伺候不当了。”
景苒看着程南的脸,慢悠悠的说道,“朕的宫里从不养闲人。”
只听见她话音刚落,侍卫就走了进来,拖着未央宫的宫人,准备拉到殿外去。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
一声声的哀求,在程南耳边回荡。
景苒就这么目不转睛的盯着程南,看着他嘴角紧抿,眉头一点点蹙起,最后像是实在忍受不了了一样,装模作样的轻吟出声。
“咳……咳,陛下,你怎么来了……”程南眯着眼睛,看着景苒似笑非笑的眼神,战术性的咳嗽着。
然后皱着眉头,一副大病初愈虚弱的模样,强撑着起来。
景苒也不动,坐在床侧,看着这人一本正经的演着,“朕来看看你。”
看他手上划了道口子,却演的像是大病一场。
程南只觉得这女人眼神怪异的很,但是眼下这种情况,就算被看穿了,也得硬着头皮演下去。
首先,应该先战术性的示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