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之前对于这世界女尊男卑的观念也是消化了很久,但真正当程南走出未央宫,看见外面的景象,才知道这世界到底是怎样的离谱。
一个个端着茶盏,低眉敛目的侍从,从一条条长廊有序的走过,或迎面走来,有条不紊的低声行礼。
偌大的宫殿,除了走在前头的景苒之外,竟然看不见任何一个女人的身影。
“还真是后宫佳丽三千人。”程南满眼的新奇,自言自语的嘀咕着。
景苒没有理会他在说什么,只是面无表情的拉着他,越过跪拜的众人,一步步的朝着某个方向走去。
她宽大的深色锦袍,和程南浅色青衣相互映衬着,从远远看去,倒是真有几分壁人的模样。
“那就是幸妃?”远处,一位穿着白衣,身行修长,面如冠玉的年轻男子,看着那对“壁人”淡淡出声。
“是的,听说是程相国家的公子,之,之前宫中没有他任何的消息,颇有些神秘。”一旁的侍从勾着腰,边说,边给男子温着酒。
“在这宫里,藏个大臣家的子弟,还能做到悄无声息,隐蔽至此,除了陛下,还能有第二人吗?”
男人轻声说着,视线不经意间,看见了程南微转过头,露出一侧的脸。
他瞳孔微缩,指节猛的捏紧手上的酒杯,呼吸明显停了一瞬,但也仅仅是那一瞬而已。
“幸妃那张脸……生的倒是不错。”他慢慢出声,像是看见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身旁的侍从听见这话,以为他在感叹,也很有眼色的恭维着:“奴才瞧着,却仍不及娘娘半分俊逸。”
男人明显不吃这一套,他放下酒杯,看着远处两人越走越远,消失的方向,语气意味不明:“你懂什么,陛下可从来不是看重皮相的肤浅之人。”
她要的,可不是一张好看的脸而已。
“幸妃吗?有趣。”
他倒要看看,那张空有皮囊的人,能呆在她身边多久。
……
程南可不懂这些宫里人的心思,他被景苒带着,走到了一处空旷的场地,周围摆放着各种兵器道具。
“这是演武场。”景苒松开了程南,坐在了中间的位置,那里位置偏高,正将整个武场的情况,纳入眼底。
“坐到朕身边来。”景苒看着还呆愣在原地的程南,姿态慵懒的拍了拍她身边的位置。
这种像喊着宠物的语气,要是按照程南以前的脾气,早就掀桌子走人了。
但是现在……算了,保命要紧,大丈夫能屈能伸。
他深吸一口气,提起脚步,走上前,在景苒的身边坐下。
“爱妃既然如此爱慕朕,想必对朕的喜好,也定有所了解。”景苒单手撑着脸,看着坐的板正的程南,眼里满是玩味。
瞧瞧这自恋的女人,一开口就让程南的血压直直飙升。
他陪着笑,对景苒的话没有直接承认,顺着景苒的话说着:“陛下的心思,谁敢随意揣测?”
他好歹也拍了不少的戏,这些场面,应付起来还算得心应手。
“大病一场,看来你确实长进不少。”景苒没有深究程南的话里究竟有几分真假,有些深意的看着程南,语气微妙:“也忘了不少事情。”
“若不是你胸前的那道伤疤还在。”景苒语气微顿,让坐在旁边的程南也跟着毛骨悚然起来,“朕几乎都要将你错认成其他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