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被人钳制要害,甚至情况已然严峻到不需要说明了,但他依旧有种不需要言说的从容。
他突然笑出声来,声音透着沙哑。
被绪方掐着脖子,王将说话很是艰难,但他依旧在笑:“有意思,有意思的人……稚女你是又不听话了吗?不听话的孩子,可是需要教育的。”
“总是,总是这样,你是觉得自己已经长大了,是个大人了吗……这样可是不对的。”
“大人都学坏了,上帝正考验他们呢,你还没有受考验,你应当照着孩子的想法生活,你只要做我的乖孩子就……”
前半句是高尔基的一句名言,但后面却戛然而止,没继续下去。
绪方有些不耐,果断而果决地送上最后一把力,掐死了眼前这个家伙。
他看王将其实也挺不顺眼的。
“聒噪。”他淡淡出声道。
手上不再用力,松开,这具身体失去生命体征,无力地瘫倒下来。
绪方看着王将,眼底里闪过一丝厌恶,他用力踹了一脚,王将翻身滚了几滚,但没消失在眼前,只是远离了一段距离。
风间琉璃一直在看着绪方,默默地观察他的行为,见到他最后的所作所为,眼底也同样闪过一丝畅快。
出于某种小心思,他并没提示王将。
他着实没想到的是,最后竟能看到如此一出好戏。
看着绪方抬手掐死王将,以及那神来一笔般的一脚,风间琉璃很难不对他产生认同,最后他也的确顺从己心,忍不住鼓掌了起来。
零零散散的掌声让绪方看向他,风间琉璃抬眼与其对视,眼睛是心灵的窗口,不同人眼神是不同的。风间琉璃在绪方眼底里看到了许多许多。
“你为什么杀了他。”风间琉璃开口问道。
“只是想这么做罢了。”绪方声音清澈,但却没有情绪波动,他的眼神虽然清澈明朗,风间琉璃却仿佛透过了表面现象。敏锐觉察到了更深层次的东西。
他笑笑,打算开口引导接下来话题,但绪方紧接其后的一句话,却让风间琉璃生生止住了话匣。
“你不是也想杀了他吗。”
不是疑问句,绪方像是理所应当一般地陈述着,并且是直戳心窝般地说中了事实。
“你是怎么知道……”
“眼睛。”绪方淡淡道,“你在笑,但眼睛里却没有笑意。”
他顿了顿,然后继续开口,“我能读到你眼底里的杀意。”
这是两个人的对视,两个人都是观察者,风间琉璃宛若是在评鉴眼前猎物般带着点漫不经心,审视绪方,而绪方却正好似那猎物,警惕的心便是倚仗,开眼看到的世界全都是陌生的。
他就好像是个初来到世上的孩子,眼前一切都是陌生的。
风间琉璃没再说话,可场面并没有僵持下去,这次是绪方率先出声,打破了沉默。
“这样一个人,像这种老登逼,既然你不待见他,我也看他不顺眼,那就直接杀掉,这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绪方不觉得这有问题,说这话时,甚至透着点义正言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