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店拔草吃美食,一直是他业余时间最爱做的事情,只把人均价位从50元以下,提升到100元以上。
朱古力发挥社交魅力,一见到小成就像长兄一样问他读几年级,学习成绩怎么样,交了几个女朋友。
陈静静一巴掌拍在朱古力的肥厚后背上:“瞎说什么呢。弟弟跟你不一样,弟弟是个好学生。”陈静静一回身,对着略微腼腆的小成道,“别理他。”
小成强作镇定:“我有2个女朋友。”
“哎呦嗬。后生可畏啊。”朱古力大笑。这个话题把两步之外的朱盛中和朱盛庸也吸引过来。
“说说看。”朱盛庸坏笑着怂恿儿子小成。
“一个是悦悦,她是我的幼儿园同学,进小学后依然跟我同班。我们每天放学后一起去社区图书馆写作业。
一个是欣欣。她是我的同桌。是我同桌时间最长的同桌,也是我所有同桌中相处最好的同桌。”小成红着脸,语速不紧不慢,勉强算得上落落大方。
朱古力还要调侃,被朱盛中制止:“别皮!不许带坏弟弟!小成是块读书的料,他可是我们朱家唯一的希望。”
朱古力知道自己不姓朱,听叔叔这么说,心中觉得甚是无趣,便笑着点头。他工作一两年后,就学会了隐藏自己的真实情绪。
陈静静心里不满,斜眼笑道:“你这话说的,不是直接忽视我们漂亮的月半了吗?大伯伯坏哇?”
小月半听得半懂不懂,见陈静静抓着她的手冲她笑,她便也跟着笑。
周画白笑着接:“我们小月半才不要参与光耀门楣的事。我们只要自己开心就好。”
朱盛庸笑:“所以说富不过三代。”
一大家人你一言我一语,倒也蛮热闹。
朱妈妈站在边上默默的看,在她的意识世界里,眼前的画面已经补全了过世5年的朱爸爸。朱爸爸揣着手,无声地笑,笑得直缩脖子。朱妈妈仿佛耳边听到那声熟悉的“册那”。
服务员叫号,叫到了朱盛中手中的号。六七个人便簇拥着走进店内。大火锅桌能坐下9个人,给小月半要了张宝宝餐椅,一家人宽宽松松坐下来。
陈静静是个好面子的人,点起餐来很大方。朱古力年轻胃口好,不嫌多。只有朱妈妈,不住地说“够了够了”。
吃饭的时候,朱盛中正好比邻小成。
他不停地给小成夹涮好的肉,关切的样子落在陈静静的眼里,陈静静眼睛里暗了暗,终究没说什么。随着年岁增加,她已经没有了当年甩男人耳光的勇气。
陈静静一直工作在那家美容美发店,从徒有其名的大堂经理,做成了真正的掌权经理。店里的营收,她年底可以提成。
只是,街头的美容美发店越来越多,竞争越来越大,做熟的首席也特别容易外出单干。虽然当了一店之主,并没有时间空闲出来。
幸亏有她的提成收入,才不至于在全部的钱买了奈伦债后,无法维持日常生活开销。
奈伦债悬而未决的时候,陈静静日日将“离婚”挂在嘴上。朱盛中靠嘴巴能说善骗糊弄来的家庭地位,迅速瓦解,地位一泻千里。
为了不离婚,朱盛中只好出门找工作。在过去的两年里,他当过值夜班的门卫,当做售卖福地的推销员,当作超市里的上货短工。要是奈伦债再不兑付,他恐怕连扫大街的环卫工都要去做了。
一辈子心高气傲,没想到,行将50岁,倒被迫过起忍辱负重的生活。
心中不再有傲气的朱盛中,英俊面孔也随之变得直白空洞。两年的底层打工生活,使他目光习惯露出讨好的笑意。
跟他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朱盛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