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鸣却非要陆常安送顾璃回去。

不仅陆常安不乐意，顾璃也觉得不需要麻烦。

但拒绝不了老人的意思。

陆常安便一路送顾璃回到家。

在顾家门口，陆常安喊住要进家门的顾璃。

“学神，问你个问题呗。”

顾璃回头，“问。”

“你这病要是治不好怎么办？”

别问，问就是脑抽了才会问出这个问题。

反正话一出口陆常安就后悔了，他为什么要关心死对头的死活呢？

可能这个问题需要思考。

顾璃半天才回答，“治好也好，治不好也罢，无所谓。”

她是想活，可没天真到能和命运对抗。

有句古言，“阎王要你三更死，谁敢留你到五更”。

和命运抗衡本身就是一件痴心妄想的事情。

陆常安愣了愣。

随后振重的道歉：“对不起。”

他承认，刚才说话是有点口无遮拦了。

但不是本意，只是玩笑话，随口而出的一句话。

顾璃转身往家里走，扔下一句话，“习惯了。”

因为这句话，陆常安在原地站了良久。

直到少女的身影消失，依旧盯着那个方向看。

或许…或许她也是个可怜人。

最受宠的二小姐、顾家病秧子、七中学神，这些都是外界给顾璃起的称呼，到底哪个是她，或者说她最真实的是什么模样。

陆常安不知道，可不知不觉已经引起了他的兴趣。

偏偏他本人毫无察觉。

…

顾家的亲戚都走了，客厅里空无一人。

顾璃没问，让佣人拿来喷壶，去祸祸院子里的花。

没错，就是顾谭悉心照料许久才种植成功的花。

第一次浇花，顾璃没控制好，不是喷多水，就是喷太多水。

佣人在旁边看着非常着急，劝道：“小姐，这些都是顾爷种的，听说非常名贵，你这样，顾爷会生气的。”

就是想让他生气。

顾璃拿着喷壶对着那些花随便乱喷，脸上面无表情，佣人在旁边啰哩巴嗦，她还斥责了一句，“别吵。”

佣人不敢说话。

生怕这位祖宗一个不小心，把整片花都毁了。

要是让顾爷看到，不用想都知道顾爷会有多少生气。可她又劝不动小姐，只能任由她的行为。

佣人一时间已经体会“无可奈何”和“欲哭无泪”这两个词语的感觉。

顾璃把喷壶的水喷没就不喷了，把喷壶递给佣人。

佣人不知该笑还是改口，赶紧把喷壶拿回去放好。

再出来院子看，差点没吓死。

顾璃拿着把剪刀，在旁边跃跃欲试想剪花。

佣人跑过去劝她，“小姐，这不能剪啊，你要是剪了，顾爷发起脾气来，你又该被罚了。”

上次小姐被顾爷打的事情还历历在目。

她们这样做佣人的，看在眼里，痛在心里。

顾璃没听进去，拿着剪刀干脆利落剪了一支花。

还把花递给佣人，“帮我拿着。”

佣人连哭死的心都有了，苦着脸把小姐拿着花。

只希望到时候顾爷发脾气，少爷能拦着点。

不然二小姐不好过。

唉。

剪就剪吧，好不容易有兴致，小姐开心最重要。

顾璃手感来了，一下子剪了二十多朵。

见花田秃了一小片，她心满意足的放下剪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