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汤笑道:“所以我说即便龙门镖局要报仇,要找到凶手,也不急于这一时吧。”
张三撇撇嘴无奈道:“照你那么说,我们不是急不急于一时的关系,是永远不可能报这一仇了。”
白玉汤立刻摆摆手道:“不,并非如此,葵花派在扩大自身的同时,也会不停的损害别的门派的利益,甚至不少门派和龙门镖局一样已经遭到了他们的毒手,华山派已经失去了六个精英弟子,大丰镖局的总镖头死了,以及盐帮同样有平谷一点红受伤。”
盗圣越说神情越严肃:“我有预感,还会有人出事,甚至可能就在这一夜。”
佟湘玉瞪大眼睛:“明天是华山派和全真门的比武,他们……不会出事吧。”
佟伯达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白小子,你的意思是要我们去联合这些门派,然后一起去向那葵花派讨个公道?”
白玉汤不置可否,沉吟片刻道:“也不应当如此,我们现在应该等。当然不是干等,而是做好一切准备来等待,如果葵花派要对一切具有威胁的门派动手,迟早会再轮到我们的……”
这时候所有人都想去了什么似的,转过头看着白玉汤,后者点点头:“没错,龙门镖局晋级以后,下一个比武的人是我……”
“而且有一点,龙门镖局今天抽签结果出来了,我们下一场的对手就是还阳忘仙楼……”
“啊这,撞枪口上了……”白玉汤失笑一声:“刚刚我还说会有门派会遭到毒手,现在看来今晚遭毒手的反而最可能是我自己……”
与白玉汤本人的坦然以对不同,佟湘玉反倒是显得很担心,她双目定格在面前少年的身上,倔强的做出愠怒神态道:“都是你非要要参加那个什么关中比武大会,现在好了,你引火烧身了吧!”
白玉汤耸了耸肩膀,然后摊开双手:“没关系,你们都在,大不了这几天我就躲在客房里不出门,让那些杀手想动手也找不到机会。”
“你说的倒是简单……”
佟湘玉一点也不傻,她虽然不会武功,但却心中清明。即便躲在客房,专业杀手真铁了心要取一个人的性命也并非难事。
佟伯达挥了挥手道:“你们也不用太担心,我这几天会把附近的镖师都召回来,暗中加强对鹤颐楼的监控,白小子你的客房我会让大家列入重点保护,相信杀手无机可乘。”
说完,佟伯达又转身看了看张家三兄弟开口:“阿恭的事情,暂时就先这样吧。正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在不明白敌人情况之前。你们不可轻举妄动,同时也要告诫其他镖师不可轻举妄动!”
“至于白小子你,这几天尽量就在客栈活动,我知道你轻功好,可别一时兴起又窜出去人都找不见。到时候你要是被杀了,可没人替你收尸!”
“一切全凭佟大老爷做主。”
白玉汤竟然是最不在意自己安危的人,他懒洋洋的打了个呵欠,伸了个懒腰道:“这一天给我来回奔波的,太累了,我得去让小二烧桶水,我先洗个澡然后睡个一觉再说。”
佟湘玉张张嘴巴,还想再说什么提醒一下这个神经大条的少年,可是竟不知道该如何启齿,等她终于把话语酝酿完毕,白玉汤早已经离开了房间上三楼客房了。
眼见着白玉汤离开的背影,佟湘玉微微叹息,转身对佟伯达说:“爹,既然大家都没什么事情,我就先回房休息了。”
“等等。”佟伯达却忽然叫住了女儿,并示意她坐下,然后给她倒了一杯酒:“湘玉啊,有件事情我得告诉你。”
“什么?”佟湘玉直直的看着眼前杯中的清酒。
“前些日子衡山派发来信件,要和我们龙门镖局联姻。希望你能嫁给衡山派的掌门莫小宝。”
佟伯达自斟自饮了一杯,说话之间的感情越来越没有波动:“爹是过来人,我能看得出来你对那个白小子有好感,但是他来路不明,你们之间只是萍水相逢。
而且你练了这邪门武功,他能不能正常把你当做朋友都还要打个问号,就别说愿意和你在一起了。我想让他做镖师,就是试试看他对你有没有那份心……”
佟湘玉没有抬头,依旧看着杯中的清酒,忽然滴答滴答的泪珠滚滚落下。
少女大惊失色,不知道为何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她只能慌忙去擦眼睛的眼泪,然后想抬起头对父亲说一句:“是风大进沙子了。”
但是还没来得及开口,佟湘玉只觉得自己眼泪开始簌簌的落下:“为什么会这样呢?”少女在心里这样问自己,对于这个只见过几面的大男孩,她并不承认自己有什么过分的想法,也从没奢望过对方能真的留在自己的身边。
可借由佟伯达之口说出来的时候,尤其是当父亲说到要嫁到衡山派做掌门夫人的时候,她没想到自己会如此的难以接受,此刻的佟湘玉只觉心里空空的,不知道找什么去填补。
……
白玉汤轻轻推开房门,只是这个动作发生的一瞬间,他心头猛然一跳直接拔剑,他的应龙剑放在系统储物栏里,只有腰间还缠绕着绕指柔,所以下意识就是去拔柔剑。
让白玉汤没想到的是,对方也是用剑高手,在黑暗之中两人都是通过气息第一时间就判断到了对方的位置,两人的剑尖倏然相撞,都感受到了对方不俗的内力。
白玉汤不选择后退,在黑暗之中需要通过气来感知敌人的存在,如果拉开距离那又得重新捕捉气息,反倒是更加危险。
对方好像也是这个意思,如果现在灯火通明,他们就会看到两人左手同时由下朝上打出,白玉汤葵花点穴手的指力已经相当强劲,他一指点出对方也同时拍出了一掌,敌我双方指尖和手掌撞在一起。
白玉汤听到了一声闷哼,接着那个剑客朝后跳了几步,然后身子向下弯曲,好像坐在了椅子上。
“来者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