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步义的动作看得所有人都心惊胆战,生怕这个行将就木的老人就这样倒在了为国尽忠、为民尽忠的路上,生怕这个无极殿染上了这个令人钦佩的老人的鲜血。
姬修没有直接回答阮步义的话,在阮步义将要跪伏在地之时,他就站起身来走下龙椅所在的高台。姬修一边把阮步义扶起一边听完了阮步义的质问,他在阮步义耳边轻声说道:“老师,对不住。”
姬修的话除了阮步义之外没有人听清了,但是阮步义的话却是清晰地落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让所有人吃了一惊,许多人都在暗自腹诽“也就是你阮步义阮大人敢问出这样的话来,换做其他人,恐怕此刻已经落入那张太岁手里,身不如死了。”
转过身来坐回到龙椅之上,姬修说道:“从今以后,太子太傅兼太宰阮步义阮大人上朝均有座,启奏之时,无需下跪,坐着便是。”
此话一出,下面站着的众臣子立即议论纷纷,有礼部侍郎出列禀道:“皇上,这恐怕不妥?”
姬修问道:“爱卿觉得有何不妥?”
礼部侍郎回答道:“阮大人虽然年迈,但是依旧与吾等同殿为臣,既然是臣子,就应当有臣子的规矩。做臣子的怎么能跟皇上平起平坐呢?”
姬修回答道:“屁话,寡人还是太子之时,阮大人便是寡人的老师,学生让老师先做,这是尊师重道。阮大人在任这么些年,功勋显著本应加官进爵,但是阮大人每次都婉拒了寡人的好意,若说苦劳,他比在座的每一个人都要多,即便是寡人也比不上阮大人一星半点,上朝之时坐一下又能怎么了?”
“皇上”礼部侍郎还想继续说什么。
姬修挥手打断了他的话,然后说道:“寡人知道,礼部侍郎的想法代表着你们很多人的想法。但是阮大人能在这个座位上,他当之无愧。此事也无需再议,寡人已经决定了。”
“诺。”群臣应道。
深吸了一口气,姬修继续说道:“兵部尚书何在?”
队列右侧站出一个略微有些臃肿的大汉来,道:“臣在。”
姬修道:“你可知寡人今日早朝为何迟迟不能出现?”
兵部尚书听到皇帝如此疑问,冷汗一阵一阵往外冒,却只能回答道:“臣不知道。”
姬修把手里的奏折一摔,怒斥道:“你不知道?昨夜从西疆和北域来的八百里加急,边关三镇危险重重,已经死守三个月,但是迟迟不见粮草。这是你兵部的事情吧,你跟我说你不知道?”
兵部尚书闻言已经是三魂丢了两魂,急忙跪倒在地说道:“臣有罪。”
姬修继续说道:“你是有罪,罪该万死。你本是行伍出身,身材魁梧,看看你现在不打仗都吃成什么样了?送往边关的粮草不会都让你给吃了吧?”
“战事吃紧,你本应该焦头烂额,想想怎样使我汉唐王朝早日取胜,庇护一方百姓。结果呢?急报都送到寡人手上来了,你一个掌管军事的兵部尚书居然不知道?单是这一项,就应当治你一个玩忽职守之罪,判你秋后问斩。”
兵部尚书本就伏在地上,此刻说话间已经有了哭腔,道:“微臣知罪,微臣知罪,请皇上开恩。”
姬修道:“开恩?来人啊,摘去现兵部尚书的顶戴花翎,革去官职,配西疆和北域,让他上上战场。”
守在门口的御林军已经干多了这样的活,做起来麻利得很,丝毫不拖泥带水,转眼之间,无极殿便只有兵部尚书哭喊饶命的回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