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众人一一送回座位上,二皇子才问马老爷子道:“老爷子是如何知道我的身份的?您可是把我给害苦了,我担心的就是因为我的身份会和大家有隔阂,你这一句话,恐怕今天这个酒就喝得不太高兴了。”
这个时候,场中众人的座位顺序生了一些变化,起初是马九坐在主位,但是此刻马家身份最高的马老爷子来了,自然就是马老爷子坐到了主位之上,二皇子身份尊贵,居于次席,剩下众人才依次序往后排。
马老爷子呵呵笑道:“说起来也是五年前的事情了,五年前圣上新纳的妃子燕妃罹患恶疾,太医也是束手无策,圣上不得已寻访天下名医前去为燕妃瞧病。神医常东明游历天下未曾寻到,圣上便退而求其次找到了老朽,也就是那个时候我与二皇子有过一面之缘。只可惜,燕妃患的是心病,日日呕血,老朽也只能尽绵薄之力,不能根治啊。”
二皇子这才恍然大悟道:“原来老爷子便是当年风头仅次于神医常东明,人称难过桥的药仙马祛?”
老爷子摆手说道:“何来药仙之名,不过是江湖上的朋友们看得起,胡乱吹捧罢了。以后的江湖还是你们这些年轻人的。”
难过桥,这个桥指的便是奈何桥了。神医常东明江湖人称“活地藏”,意思便是说常东明是活着的地藏王菩萨,地藏王菩萨曾下宏愿说“地狱不空他便不成佛”,常东明四处奔波专门救治穷苦百姓的疑难杂症,“活地藏”一个名字倒是也名副其实。
说完了这些话,老爷子又转过头来对云藏锋说道:“听我这小孙儿说,小友身上带有那个东西,不知道可否给老朽一观?”
云藏锋对于这个慈眉善目的老爷子也很有好感,就像看见了马侯一样,倍感亲切,于是便尊敬回答道:“这有何难,老爷子要看拿去看便是。”说着从腰间取下为了方便被马家人现而放在那里的令牌。
老爷子拿到手上,摩挲了一阵,突然跪下说道:“马家第十九代子孙拜见师祖。”
云藏锋被吓了一大跳,急忙将老爷子扶起说道:“老爷子你这是何意,我可受不起,您这样不是让我折寿吗?”
马祛老爷子说道:“这是应该的,这块令牌别人或许不清楚,但是我清楚得很。我马家世代以行医为生,一边行医一边做一些生意,我当年在藏书阁看医术的时候偶然现了一捆竹简,我以为是什么上古秘方,没想到是我马家始祖留下来的一段秘辛。”
“当初还不是汉唐王朝,神州大地也不是人类独大,妖魔鬼怪百族同居于此。人类算是最为羸弱的一个种族了,常常被其他种族欺辱,马家始祖也不例外。但是有一天,始祖遇上了侯爷,也就是这块令牌的原主人,侯爷宅心仁厚,不仅仅是搭救了始祖性命,还授予始祖自救之术,将一身本领倾囊相授。”
“只可惜始祖愚笨,只学了一个皮毛,但是也能够让马家苟延残喘至今日,足以见侯爷的本领高。我心向往侯爷,没想到今日能够得见侯爷的亲传弟子,按理来说,云师祖你与我家始祖同辈,我叫你一声始祖理所应当。”
云藏锋自己都不相信的摸了摸脑袋,这对他来说也太扯了一些,他自己不过是机缘巧合才能够拜得马侯为师,莫名其妙就成了和马家始祖同辈的人物,真是人各有命。
不过转念一想,人类的这一点点寿命比起马侯的命数的确只是很短的一点点时间,一千多年前的一个徒弟和一千多年后的一个徒弟,对于马侯来说没有多大的差别。
云藏锋还是说道:“老爷子,您还是别叫我师祖了,我可受不起。这都是师父做的好事,不要拉上我,他那些本事,我也没学到些什么,医药一道实在是过于艰深了。咱们各论各的,各论各的。”
老爷子也没有坚持,毕竟让他一个年将百年的老人对于一个小子称呼师祖也有些让他挂不住。
二皇子身份的暴露和令牌由来的真相大白于天下算是一个小小的插曲,老爷子就像是专门来点破这两个秘密的智者,来得快去得也快。走的时候老爷子还是客套的说:“老朽就不打扰你们年轻人喝酒了,免得扰了你们的雅兴,老朽待在这里你们也玩不尽兴,今天就尽管玩吧,已经安排好了住房,不怕喝醉。马家别的没有,老朽研制的药酒管够。”
跟马侯待在一起,云藏锋别的没有学到,但是喝酒这一点倒是学了个十成,尤其这些年来喝马侯的药酒喝得不少,让他想这一口想了好久了。此时此刻听到马祛还有自己泡的药酒也不由得食指大动,迫不及待要开怀畅饮一番。
身边的小狐女跟在云藏锋的身边,看着他咽口水的时候滚动的喉结,不由得心里好奇,去摸了一下,露出一个可爱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