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安城里的轰动惊醒了醉酒的阿龙,他看到倚靠在窗户边看着窗外的凤至,拍了拍昏昏沉沉的脑袋问道:“怎么了?外面怎么这么吵?”
凤至回过身来用手中的手绢替阿龙擦了擦头上的汗液,一边擦一边说道:“没什么,是何松涛回到泰安城了。倒是比皇帝的排场还大,特意安排在半夜回城,万人空巷的场面想必他那颗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了。”
阿龙伸手握住凤至替他擦汗的手,把她拉到窗前:“这样的场景我怎么能错过呢?人家家大业大,这点钱还是花得起的。只是如果换做你我来做一场,只怕龙虎帮都要被掏空了。说起来,你见过皇帝出游吗?怎么知道他的排场比皇帝还要大?”
凤至娇嗔道:“去你的吧,我哪里去见过皇帝出游啊。只是看不惯何松涛这样的做派,酸他两句罢了。诶,你看马车前面那辆囚车,里面关的是不是小虎?”
阿龙顺着凤至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马车前面一辆囚车,囚车里的人披头散,只有一件贴身衣物,看起来被折磨得不成人样。四条黑漆漆的铁链连接着囚车和马车,就像一个人牵着一条狗一般。夜晚的寒风微微撩起囚车中的人的头,满是血污,看不真切长相如何。
阿龙摇摇头道:“不能确定是不是小虎,身形倒是有几分相像。何松涛这个畜生,怎么下得了如此狠手,即便不是小虎,我也要对这位好汉搭救搭救。你去叫云兄弟,我召集弟兄们,何松涛既然喜欢热闹,咱们就给他来一个半路劫囚,让他好好的热闹热闹,长长脸。”
看着阿龙坚定的神情,凤至本来还想说的话活生生的咽下了肚子。她本想说如此不妥,倘若囚车之中的不是小虎,即便救下来了也打草惊蛇,对营救小虎的计划不利。但是她与阿龙做夫妻这么些年也深刻的了解阿龙的脾性,只要是他决定的事情,就很少有人能够劝得动了,凤至自己也常常在想,阿龙是否适合做一个领袖,毕竟一个领袖不仅仅需要服众就可以了,还需要冷静的心态和权衡利弊的头脑。
只是眼前说这些事情都不合适,她是他的妻子,丈夫要做的事情自己全力帮助就行了,至于后果,也就是大家一起承担罢了。
来到云藏锋房门前,凤至先是敲了敲门,里面无人回应。她只好待在门口等候,毕竟她已经嫁做人妇,女儿家怎么可以擅闯一个大男人的房间呢,如果云藏锋正在做一些不方便的事情被她闯入看到了岂不是更加的不方便。
关于住房的问题,云藏锋本想开几间上房,兄弟们挤一挤就好了,也算是一视同仁,不会寒了大家的心,只是小二说店里的上房不多,还有其他的客人,只能腾出两三间来供他们居住,后院有两个大通铺,挤一挤倒是也睡得下。
云藏锋安排阿龙和凤至住一间,自己和弟兄们挤一挤大通铺就好了,毕竟凤至是个女人,和他们这些大老爷们待在一起总有些不合适,单独和阿龙住一间倒也是说得过去,云藏锋可不想自己在兄弟们眼中有什么区别对待的意思,所以还是和大家一起睡大通铺要好得多。
可是兄弟们知道云藏锋这一次是来助拳他们龙虎帮的,对于高手也十分的尊重,强烈要求云藏锋单独住一间上房,云藏锋推脱不过,十分不好意思地住了下来。这才有了阿龙和凤至分开来叫人的一幕。
又说阿龙叫醒了龙虎帮众,在门外等了许久还不见凤至和云藏锋下来,心下疑惑,自己上楼来找。见凤至还站在云藏锋房门前,他不禁问道:“怎么了?怎么不进去?”
凤至答道:“我敲了房门没人回应,又不敢推门而入,怕不方便。只好在此等候云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