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万时明忽然在桌腿上猛拍一掌,把正试图站起来的小蒋吓了一个趔趄,几乎掉到水里。
“你发什么神经一惊一乍的!”小蒋怒道。
“真是花键顶住了。换向保险也没反应。那包装机要坏了!”万时明道,“准是修车时螺丝掉了,卡在了键套里,到下一轮再缩短行程,机台就要顶死了!”
他赶紧回头,想大叫几声提醒一下,机器却已看不到。这时生产线运行的噪音却也忽然没了,远处咕咚一声,飘出一小股青烟。
万时明在腿上啪地拍了一记,遗憾地叹气他的猜测是对的。
“原来你注意的是这个!”小蒋有些佩服地说,“料事如神哪!”
“过奖!”万时明回头拱了下手表示谦谢,“我们学机械的也只懂得这个……我倒想看商场机密、政治谋划和新式武器试验,可都看不到嘛!”
“那就看网剧纸牌屋好了,那里尽是谋划!”白思孟也回过头来笑道。
但他其实不关心别人说着的这些。
他此时想起一件事,忍不住便问:“江叔!不是说泡沫这种异样空间一般不能侵入密度大的实体吗?怎么这条紊流见什么剖什么,水泥砖头、玻璃钢筋、人体牛羊,全都切豆腐似的,眼睛眨都不眨。难道它又是一种特性?”
“谁说泡沫就什么都挖不了?”江叔感到奇怪,“你的泡沫不是也能透过玻璃吗?”
“我那是细针、薄片一样透过的,还要分三个步骤,哪像这样明目张胆、大开大阖、随开随闭!”
江叔一笑,道:“紊流体量巨大,性质跟你那小泡儿当然不可同日而语。不过也别看低了你那小泡儿。一般情况下它挺谦虚,可也有张狂的时候,那时大块的铁砧子都挖得动。”
“什么时候?”白思孟倒是化掉过锁环,也挖过黑板,却没挖过真正的铁疙瘩。
“我本人没泡沫,怎么说得清!不过它真的能挖掘,只是需要一定的手法。这话我亲耳听郝精粹说过,也见过一个朋友这么做。好家伙!那手一伸,先一个花式转折,随后嚓地斩下去,呼地一下就把铁砧劈了个洞,五指全没。然后他将手一缩,铁砧顿时又复了原。跟这紊流切割大楼简直一模一样。”
“真的?”白思孟听得简直要流口水,“那人是个什么级别?”
“也只比你们高两级:预备大士。”
四个人听了愣了愣,都沉默了。原来泡沫的性质还挺复杂、挺深奥,远不止自己的粗浅成就所涵盖的那些。
“好了,好了,别想那些。抓紧机会好好看吧!泡沫帮坐紊流的机会可不多呀。”
就这样走马观花,目不暇接,看到最后,大家都支撑不住了。
“算了吧!”江叔捶捶又酸又麻的两腿,直起腰说,“虽然是天高地阔,让人眼界大开,却没完没了的,也让人受不了连续剧也不能这么长啊!好在大致雷同,阅此知彼,闭闭眼休息一下,也不是什么损失。”
他这还是挑好的说,何止是长呀,那种种令人吃惊的琐碎与不可告人,都是平时难以想象的。
人的好,大众都见多不怪真好假好,面上都好。
人的坏,便有些遮遮掩掩,无法坦率人的隐私,则复杂无比,千奇百怪,好多都是闻所未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