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思孟出其不意吓了一跳,忽听她又冤枉自己偷了人家的鸽子,真是人在屋中坐,祸从天上来,这叫什么事呀!
当下他愤怒地犟嘴说:“谁盯你家羊了?谁盯你家羊了!什么破羊烂羊!我是在看它吃你家树叶!那小树都被它吃死了。”
不提醒还好,疤嫂抬眼一望,不禁没命地嚎叫起来:
“我的桑苗呀!去年才从亲戚那儿要来,指望以后挂桑果的,谁知刚发个小绿叶儿就被你给撸干净了!撸得一点不剩了!这叫它怎么活呀?是哪个小妹妹要养蚕,你这么急着献殷勤呀!下这个重手!小小年纪就学会勾搭女孩子,你还要得要不得呀!”
“你你胡说!哪儿是我撸的!全是你家羊吃的!”
“它有那么高吗?你给我说说看这顶上的它吃得着吗?吃得着吗?”
两头的行人听到这边吵嚷,都驻足观察,伸头探脑。
白思孟更急了,叫嚷说:“它它它,一路往上吃!怎么吃不着?”
“啊?什么!一路往上?我家羊子会上树了?你怎么不说你妈上树了呢!大家听听!再无赖,也不兴这么欺负人不是!我家男人身体不好,我辛辛苦苦……”
她这一叫一嚎,近旁没事的人都跑过来看。白思孟深知,疤嫂这张刀子嘴施展开来无人能敌,且有得骂呢!
古人说得好:瓜田不纳履,李下不整冠谁叫自己身处嫌疑之地,又被人咬上!这已是黄泥巴掉进裤裆里,说也说不清,洗也洗不掉撤退是认,不撤退,又能怎的?
眼看疤嫂边嚎边找棍子,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他一溜烟地跑了。
看看!老天就是这么不公平!一个人十几年不能伸头,苦撑苦熬,好容易才庆幸有了翻身的日子,又给你来这么一闷棍!一个市井婆娘都能这么肆意污蔑,一个青年才俊竟毫无还手之力!真是悲哀啊悲哀,耻辱啊耻辱!
耻辱归耻辱,幸运还算幸运。不管怎么说,羊也有泡沫是确定无疑的了。那泡沫小些,却能伸得更长。那么自己的泡沫能不能也伸那么长呢?
这就给了他一个更新的试验方向。他原来也是太囿于经验,不知不觉就固步自封了!
就这样,他一步步地拓展自己的泡沫认知,终于摸索出一整套非常实用的“缩距法”。
其实缩距还只是对泡沫的最简单利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