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

他们久久地注视着彼此，然后深沉地拥抱在一起，塔莉轻轻拍着儿子的后背，眼睛里有泪光闪动。

就在母子两相拥告别时，卡尔那边也有故事发生。

“我的儿子就交给你了，德兹科！”

卡尔把双手重重地落在年轻公牛的肩膀上，语气沉重，“一定要让他平平安安的，让他平平安安的……”

感受着卡尔双手上传来的重量，德兹科·晨行者郑重地点了点头，“您就放心吧，别说有您和大酋长的托付，就是没有，拼上我这条性命我也会保护小家伙不受任何伤害！”

卡尔的脸上露出了感激的笑容，他重重地拍着年轻白牛的肩膀，点了点头，“我相信你是一头值得托付的公牛，德兹科。”

“但是也绝对不要拿自己的命来随随便便地承诺什么！”

卡尔的话锋突然一转，面色稍微严肃了一些，“你不是小牛犊了，所以有些话我也不能说，但是你必须得记住，你的生命不光属于你自己！”

我的生命……不光属于我自己？

德兹科默默地思索着，忽然，一个年轻女孩的笑容硬照进了他的脑海里。

卡尔脸上露出了严肃的表情，“这个世界上还有人在等你。”

“谢谢您，我明白了。”

德兹科笑着点头，“这也正是我选择承担这项任务的原因，在逐晨者部族的传承中，所有的年轻人都必须经历一场冒险才能真正地走向成熟。”

年轻的白牛心神一动，他猛然回过头去，然后他就看见，那个善良的姑娘莱莎·远行者正羞怯地站在远处向他招手。

德兹科点了点头，然后跳起来向她挥了挥手，女孩捂着脸逃也似的离开了。

“我还远远不够成熟，也远远不够强大。”

德兹科望着卡尔，心潮澎湃地说，“我还远远不能保护我所珍爱的东西，所以我希望把这场旅途看作我成年的一场试炼，等到我像您和血蹄酋长那样强大的一天，我一定要对她说出心里想的那些话！”

望着眼前这位朝气蓬勃的青年，卡尔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勇敢无畏的德兹科，我毫不怀疑你能够能完成这份英勇的誓言，但是记住一个过来人最真诚的告诫，在今后的旅途中，你也许会遇到一些根本无法用力量保护的东西。”

“如果那时你还能抱有同样的热忱，我想你一定能成为一个超越所有人的英雄。”

德兹科·晨行者懵懂地点了点头，尽管他还不明白这位长辈所说的一些话，不过他已经把这些话深深地铭刻在记忆中，如同赞颂安瑟的祷言一样永远铭记。

正在这时，客人们也完成了最后的告别，正从不同的方向朝这边走来，莱雅拉女士走在最前面，她看见了卡尔，朝他露出了饱含歉意的表情，似乎还想要为昨天夜晚的道歉再添上一些话。

卡尔轻轻摇了摇头，然后洒脱地笑了笑，似乎在说，那是他最骄傲的儿子自己做出的选择。

卡尔向相拥的母子二人走去，从塔莉的手中接过沉甸甸的行囊，亲手给小赛安背上。

他不舍地看着自己的儿子，用粗糙的大手摸了摸小赛安软乎乎的鬃毛，挤出了一个略显别扭的笑容。

“好好照顾人家的女孩。”

说完这句话，卡尔便扭头离去，留给赛安一个帅气遥远的背影。

“嗯？”

照顾谁家的女孩？小赛安有点莫名其妙，不过没容得他多想，布莱恩那大咧咧的声音就响了起来，随之而来的还有大工匠不满地抱怨，以及艾丝塔莉雅愉快的笑声。

在他们的身后，还有送行而来的贝恩、小娜、索罗、老猎人、格伦叔叔、大祭司、凯恩酋长和塔玛拉师傅……

和大家一一道别后，他们终于踏上了前往灰谷的旅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