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荔讨好似的拉着陈凡的胳膊,贴过来,“诶呀,就当我求求你了,好不好”
“一天天,就知道磨人。”陈凡没好气地从兜儿里摸出一个小纸卷儿,“护身符不管用的,我这儿有个镇灵符,遇上什么邪门儿的东西就把这个贴在自己的脑门儿上,能保一时太平。”
“贴脑门儿上?”马荔指着自己的眉心,“这里吗?”
“对。”
“净闹!又不是僵尸,哪有往自己脑袋上贴符的!”马荔撇着小嘴儿一副很不信的样子。
“你知道个屁呀,你行你上!”陈凡在马荔的小屁股上狠狠地捏了两下,“人都说头发长见识短,说的就是你这样的!弟弟我学的是鬼术,跟道士那一套还是有区别的,反正话说到这儿了,信不信由你!”
“诶!”马荔快步跟上来,“你去哪儿啊?”
“我跟人约好了,还有别的事,今天晚上不陪你了!”陈凡摆摆手。
“那你明天有时间吗?”马荔还是不死心。
“看心情。”
陈凡头也不回地跑了。
马荔嘟嘴。
“我只能帮你这么多了。”
马荔把陈凡给她的纸卷儿打开,里面是一个巴掌宽的符箓,符箓明显不是道家的,因为道士们的符箓无外乎三种开头方式,一种是三个开头,代表三清,另一种是“敕令”,号令鬼神的意思,还有一种是“雷令”,是雷符,雷符请的是天罡三十六雷将,属攻击性符咒。
而陈凡这个,是鬼符,鬼符的符头是一只恶鬼,青面獠牙,极是霸气。
“谢谢你。”马芸把符咒收起来,放进包包里,又抱着马荔眼圈湿润。
马荔拍拍她的后背,“诶呀,哭什么!你不用担心。陈凡那家伙我了解,他就是嘴硬心软!你等着,回头儿我再跟他好好说说,不会有事的!”
“但愿吧。”
马芸很勉强地笑了笑。
出门,上了出租车,很快手机响了一下。
马荔把屏幕滑开,里面一条短信:“今晚11点,火车站,东门。”
“我不想干了。”来到车站的时候,一个矮小黑瘦的中年汉子正蹲在一亮半新不旧的面包成旁边,马荔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汉子蹲在地上不动声色地猛抽了几口烟,摇头道:“不行,就算要走,也得做完这几笔生意再走!这个节骨眼儿上你叫我们上哪儿找合适的人去?”
“我真的有点累了,不想做了。”马芸露出一个很为难的表情,“大不了押金不要了,就这样吧。”
“都说了不行。”中年汉子没好气地说道:“你当我们是做什么的?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我说不行就是不行!你是不是还在担心小野的事情啊?都说了那是个意外!再说了,董先生已经在找人处理这件事了,很快就会没事的!我们合作了那么久,总不希望在这个时候撕破脸吧!你说是不是!”
“这么说我还不能走了是吗?”马芸略显不满地看着中年汉子。
“你放心,等我们找到了合适的人选,你想走就走,不拦着,再等几天吧,我们尽快。”汉子说道。
“上车吧,还寻思什么呢?有个陈先生正在医院等着手术呢,我们得把东西取出来,给他送过去。”汉子朝马芸使了个眼色。
“好吧。”马芸上车。
半小时以后,一条潮湿阴暗的走廊,马芸给人摘了头套带到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小屋子里,屋子里一股子浓重的血腥味儿,墙壁是白的,很昏暗,一个看起来只有是十五六岁的小伙子正坐在铁皮做的手术台上,他仰着头,看着头顶的无影灯,身上虽然穿着病号服,头发却很长,有些凌乱,马芸一打量小伙子身上的衣服,目光锁定在小鬼胸前的一块白色标签上,s区救助站,19526。
“你叫什么名字?”马芸看着小伙子那天真无邪的表情,递了一杯橙汁给他。
小伙子接过来咕咚咕咚地喝了一口,擦擦嘴,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来,“我叫罗自强。”
“多大?”
“16。”
“你知道你在这里做什么吗?”
“护士姐姐说是来检查身体的。”小伙子一龇牙。
“无知的蠢货。”马芸轻叹一声,暗自寻思。
“躺在这上面,别动,现在闭上眼睛,数数儿,什么时候数到一千了什么时候就不用数了。”马芸将他放平了。
小伙子很配合地闭上眼睛,小声道:“一,二,三,四”
“把那个给我。”马芸从一边站着的护士大姐手里拿过小伙子的资料,在一边看了一会儿,果然没错,这个孩子是s区救助站送来的,是个孤儿,像这样的孤儿她已经不是第一次遇见了。
“心脏移植手术,急用,买主是一个患有扩张性心肌病的大老板,出钱不少。”护士大姐在马芸耳边小声道。
“东西都准备齐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