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死了?”李羡鱼原地懵逼,惊呆了。
柳谣疾步上前,探鼻息按动脉,她脸色发白,手指僵硬,“好,好像真死了。可没道理啊,死了怎么没化出原形。”
“老哥,我相信你没有绑我姐还不行吗,犯不着以死证清白啊。”李羡鱼满脑子的槽,不吐不快。
柳通瞧着阴沉危险,给人一股子“我是大bss”的感觉,却不想不明不白的死在了家里。
您好歹是一家之主,这么随便的领便当真的好吗。
“虽然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直觉告诉我,此时应该战略性撤退。”李羡鱼低声说。
此事不用问元芳,李狄仁杰羡鱼就知道必有蹊跷。
柳通莫名其妙的死在家里,那肯定就不是他绑架了姐姐,由此类推,杀柳通的人和绑架姐姐的人应该是同一伙。
那么问题来了,为啥这么干呢?
李羡鱼想到自己在会议室的大放厥词,想到妖盟近来的风波,想到大兴安岭跑出来的熊精,想到雷电法王交代给他的秘密任务。
特么明显是故意引我过来的啊。
尼玛,最讨厌玩阴谋诡计的人妖,心好脏。
柳谣忽然想到了什么,不顾李羡鱼的拉扯,她把手伸到柳通后背一通摸索,旋即露出恍然神色:“他的七寸位置被人用什么东西钉住了。”
她把柳通的尸体拎起来,让他趴在桌上,指着后颈下方几公分的位置:“这里就是蛇的七寸。”
李羡鱼定睛瞧去,那个部位有一枚暗金色的铜钉,死死嵌入肉里,柳通的后背被鲜血染的黑红黑红。
他捻了点血迹在指尖:“血开始氧化发黑,他死了有段时间,但又不长。”
具体的死亡时间,需要专业的人士来判断。
“这根钉子拔下来,当做证物。”李羡鱼指头捏住钉子,用力一拔。
“别拔出来”柳谣脸色一变,连忙阻止,但是晚了,柳通的尸体在拔出铜钉后,立刻化出原形,是一条五十多米长的巨蛇。
宽敞的书房瞬间被蛇尸塞满,落地窗“格拉拉”裂开,接着崩溃,玻璃碎片掉落,在黑暗中发出清脆的声响。
李羡鱼和柳谣被膨胀的尸体挤压在墙壁,两人都颇有实力,倒是无碍,只是有点狼狈。
“你拔了钉子,他不就化出原形了嘛。而且这动静,肯定要惊动柳家人啦。”柳谣无奈道:“算啦,反正这事儿也瞒不住,咱们要是偷偷摸摸的走,反而坐实了暗杀柳通的事实。”
“我也想到了,可眼下的情况,我们也仍然难以洗脱嫌疑。”李羡鱼黑着脸,走,那就坐实暗杀柳家家主的罪,不走,他要面临柳家人的怒火。
黄泥巴掉裤裆,不是屎也是屎。
这是个坑,但他必须跳,他太在意冰渣子的安危了。
“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明显是坑你。”柳谣说。
“坑我不假,但你觉得这只是针对我?”李羡鱼看着她。
不等柳谣说话,书房的门被打开,堂伯站在门口,骇然的看着书房里的一幕,那表情简直比正房抓奸老公和小三还要精彩几分。
惊怒、悲伤、慌乱闪过诸多神色,最后,他仰头咆哮一声。
身体膨胀,从腰部开始拉长,撑裂衣衫,满是褶皱的皮肤长出鳞片,顷刻间变成一条数十米长的黑色大蛇,鳞片暗淡无关,皮肤松弛。
黑蛇高高昂起头,撞破天花板,它钻了出去,在屋顶上游走,扬起三角形的头颅,朝着孤月发出嘶哑的咆哮。
李羡鱼正奇怪他没攻击自己,就听柳谣花容失色:“不好,它在喊救命。”
“它说什么了?”李羡鱼问。
“它说”柳谣想了想,翻译道:“不好啦,家主被虐泉啦,大家操家伙上啊。”
“虐泉?你确定吗?”李羡鱼大吃一惊。
“反正就是差不多的意思。”柳谣道:“这么说是为了缓解你的紧张。”
“是你紧张吧。”李羡鱼看见这位美女蛇同志,双腿微微发抖。大概在蛇类眼中,柳家家主被人干掉,就相当于人类皇帝被人刺杀了,是滔天大罪。
更糟糕的是,八百万御林军马上就赶来。
“咝咝”声越来越近,漫天遍野都是蛇吐信的声音。
李羡鱼翻过高高的蛇躯,来到落地窗边,柳通一半的身体撞破了落地窗,垂挂在窗外,书房根本容纳不下它的身躯。
“卧槽!”李羡鱼惊叫起来。
月关下,满地都是蛇,密密麻麻的朝山顶别墅爬来。其中还有几条堪比泰坦巨蟒的大蛇,它们如河流般夭矫而来,所过之处,树木折断,房屋倾塌,留下迤逦扭曲的痕迹。
密集的蛇群把别墅团团围住,六条泰坦巨蟒撞破院墙,来到院子里,它们如眼镜蛇般昂起头,轻而易举的就与四楼落地窗边的李羡鱼平齐。
再看到半个身子垂挂而出,明显已经凉透了的家主后,泰坦巨蟒们发出凄厉的嘶吼,巨嘴裂开,宛如一个暗红色的黑洞,涎液如雨。
“李家传人,你闯我九壶山,杀柳家家主,我等与你不死不休。”居中的一条褐鳞白腹的巨蟒咆哮道,是个浑厚的中年男人声音。
明明已经化作蛇身,身体结构不一样了,它是怎么说出人话的?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李羡鱼站在破碎的落地窗口,与六条泰坦巨蟒以及成千上万条毒蛇对峙。
“要肛吗?”柳谣来到他身边,低声道。
“各位,事情并非你们想象的那样,其中有误会。”李羡鱼道。
这句台词非常糟糕,每一个出轨的男人和女人,再被抓奸在床后,都会下意识的喊出这句话。
于是渐渐的,听到这句话的人,下意识就会有“不听不听,王八念经”这样的情绪油然而生。
蛇群明显更加愤怒了。
可这真的是误会啊。
褐鳞巨蟒勃然大怒,“去死吧!”
它的颈部猛的收缩,下一刻,闪电般的扑咬过来,就这么一下,便能轻易的将整栋别墅撞塌。
李羡鱼深吸一口气,酝了口老痰,不,酝一口剑气含在嘴里,吐气为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