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边走边找,转了两个弯,便见临街有一家十分气派的二层酒楼,店门口进进出出的人不少,显得很是热闹,一楼大门上方悬着一块黑底的金字招牌,上书四个大字“海盛酒楼”。挑了一张靠边的桌子,点了四道当地的特色:酱油水杂鱼、油爆海虾、烫油菜和砂锅海鲜粥,两人这才一边喝着红茶,一边悠悠的想四周看去。
此刻正是饭点,店里的客人形形色色,有本地人的穿着,也有异国人的打扮,男女老少的说话声一浪高过一浪。
“你们听说了吗?邱家被劫了!”
不远处的一个灰衣大汉正握着酒杯,大声豪气的冲着同桌的另外两人说道。
“听说了、听说了,据说是山贼干的?!”同桌的一个干巴瘦男人附和道。
“可不是嘛,要说这邱老爷可是县太爷的干弟弟,在咱们晚霞镇、落霞县谁人敢惹?你说那伙三贼都不要命了。”灰衣汉子大声发着感慨。
“咳,山贼嘛自然是图钱的,干的就是豁出命去的买卖,不过我听说邱老爷好像趁乱逃出来了,也算福大命大。”另一个方脸老者捋着山羊胡,摇头晃脑的说道。
“是是,我也听说了,说是山贼进院之后,邱老爷还没睡,顺着一早挖好的地道,直接跑出了镇子,到了县衙,这才保住一条命,只可惜那家财万贯和一屋子的娇妻美妾啊”干巴瘦男人砸吧着嘴,很是可惜道。
“你这色胚,整天就知道惦记女人,人家邱老爷产业多着呢,一个宅院又算得了什么。”方脸老者不紧不慢的说道,脸上却满是艳羡。
“得得得,吃菜吃菜,今个是四月初五,我的生日,感谢两位请我吃酒,来喝、喝!”灰衣大汉举起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
“今天就是初五?”随沅本来一边吃鱼,一边竖着耳朵听着,听到此处,不由得眼睛一亮。
“初五怎么了?难不成也是你的生日?”石单忙放下筷子,关切的问道。
随沅瞥了他一眼,放轻声音淡淡道:“你不记得中午的时候,有几名老者对小伍说,每月初五望海楼都会有宝光亮起。”
“哦,对啊,还是你的记性好。不过你到底是哪天的生日啊?”石单锲而不舍。
“闭嘴、吃饭!”
“闭嘴还怎么吃,吃饭就得张嘴啊。”石单瘪瘪嘴,还是听话的继续扒饭。
饱餐了一顿,天色也渐渐暗了下去,酒楼里的客人陆陆续续吃完饭结账,随沅和石单又耗了一会儿,这才缓步出门,顺着青石板路出了镇口,再次登上孤山。此刻已是弯月垂幕,昨夜已经听了一个晚的幽怨吟唱再次萦绕在耳,凄婉动人。
“你别说,这歌声细细品来还真是动听,配上这月色星空、海风涛声,别有一番情致。”石单饶有性质的说道。
“你当是来听歌剧啊,还情致?咱们先找个地方躲起来,观察一下四周的动静,再做打算。”
“对对,暗中观察。”
时间缓缓地划过,月色如钩,白天的燥热已不知不觉的变成夜凉如水,就在这即诡异又平静的夜色下,两个不高不矮、不胖不瘦的身影,从山路上悄无声息的快步而来,在望海楼的门前稍作停留,便一前一后的迈上石阶,隐身而入。